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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理會,就這樣大步流星地走了。
她這位父親還如當年那般,一點不怕得罪人。
一旁的宮婢見納蘭崢眼神發直,還道她是在尋太孫,就說:&ldo;太孫殿下散了朝都會與幾位輔臣去內閣議事,只是不走這條路子,怕得叫您在承乾宮多等一會兒了。&rdo;
納蘭崢回過神來,也沒多解釋,朝她點點頭,心裡卻想起了另一樁事:怎得沒瞧見顧池生?弱冠年紀的戶部郎中,想來該是前程似錦才對,沒道理不參與朝議的。
正奇怪著,就見旁側大道上走來兩名青袍官員,其中一名與另一名感慨道:&ldo;公儀閣老不愧深得陛下信任,瞧這清正廉明的作風,自己一手帶大的學生下獄了,非但不救上一救,反還親自審訊用刑,實在叫人唏噓。&rdo;
&ldo;話雖如此,依我看,閣老也是迴天乏術。畢竟罪證鑿鑿,說顧大人與那嚴老賊沒得沆瀣一氣,誰信?閣老再怎麼如何心疼學生,也未必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吧?&rdo;
&ldo;當真人不可貌相,我瞧顧大人實在不像那等……&rdo;
兩人漸漸走遠,再聽不見下文,只是也夠了。這些零碎的話已讓納蘭崢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訝異地張著嘴,連重新起轎了都未發現。
顧池生下獄了,是因與已被問斬的嚴笑坤勾結之故。這如何可能呢?
那算是她從小看大的孩子了。她記得他幼時的卑微與謹慎,記得那雙將她從湖底深淵一點點拉上去的,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記得他朝她遞來鐲子時和煦溫潤、清朗無邊的笑。
即便五年前臥雲山行宮一別,她再未見過他,卻從旁人嘴裡聽過他太多事跡。十四歲的少年解元,十八歲摘得狀元桂冠,短短二載便走出翰林院,得了平庸之輩須花十年不止才有的成就。
杜家那早他三年入仕的探花郎,納蘭崢如今的長姐夫,全然不比他的卓絕才能,很快就遠遠落在了後頭,如今反要聽從他的差遣。
那樣的一個人,怎會與佞臣勾結,做貪汙苟且自毀前程之事?
她曉得公儀歇的性情,便是當年他在她跟前始終是慈父做派,實則卻心性狠戾。以他對學生的嚴苛程度,必然不會對顧池生留情面,甚至還可能加倍用刑。
恐怕這罪名,他認是死,不認是生不如死。
納蘭崢乘著轎子入了承乾宮,心內百感交集。她奇怪著,倘使顧池生真與嚴笑坤勾結,何以這樁事直到後者被問斬才浮出水面。照案發日子看,顧池生下獄似乎是湛明珩的意思,他對此就沒有分毫懷疑嗎?
她這是心不在焉,全然忘我了,直到聽見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ldo;納蘭崢。&rdo;
她驀然抬首,就見一身外罩九fèng烏紗皮弁服的湛眀珩臉色陰沉地坐在上首那張紫檀木桌案邊望著她。
她下意識&ldo;啊&rdo;了一聲,抬頭朝四面望了望。
她哪時候進到湛明珩書房的?還有,不是說他這會該去內閣議事嗎?
站在湛明珩身後的湛允拼命向一臉懵懂的納蘭崢擠眉弄眼,似乎想提醒她什麼,奈何她還未反應過來,人太孫就先發話了:&ldo;你曉得自己進來多久了嗎?&rdo;
她不曉得。
湛允悄悄給她打了個手勢,示意答案為半盞茶。
納蘭崢有些艱難地吞嚥下一口口水。
他就這樣瞧了她半盞茶嗎?難怪要生氣了。
實則她也並非粗心的女孩家,不過想是與湛明珩打交道才沒那麼多顧忌。要換做去太寧宮,她便是想事情想得再入神,也不會瞧不見天子爺的。
湛允在心底默默哀嘆一聲。主子下了朝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