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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個預知眼,孚菱紗?”
怎麼,不是花涼雨的意識嗎?
孚菱紗,這名字還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徐千嶼不及看她一眼,先將破符之法寫在靈蝶上,伸手放飛。
滿臉血的遊吟看見靈蝶,覺得這個林殊月有些過分了。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在發信?
但沈溯微激戰之間,仍然伸手將靈蝶挾住,面上一怔。
對方的回信,也只有一枚符文而已。
但這枚符文不是以意識寫就,而是以靈力箭頭畫就的,他根本不必看,只消指腹一摸,便已經將靈力運轉的方向深諳於心,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片刻間,尺素劍上流過水光,他豁然改變招式,劍上挽花,“噗噗”數聲,符文一一消解,巨大的靈氣團轟然爆開,幾令人睜不開眼。
三人乾涸困頓的靈池,皆被充分補給,身上光芒迸出。楚臨風的劍氣變得像閃電一樣亮,直接將眼前蜃景炸開。
封印符破,三名弟子的魂魄自水霧中剝離開來,十分慘烈他們面上佈滿血痕,有人垂頭不語,有人咬牙握拳。
元嬰弟子變成了鬼,一朝修為散盡。但鬼還能做鬼修,總比殞命此處強,他們得了自由,仍然道謝“只求能殺了孚紹,誅盡妖魔。”
遊吟心內嘆了口氣,道“到芥子金珠中來吧,若我們能出去,將你們帶回宗門。”
楚臨風將劍豎握在手中,難得肅然,朝已經變成鬼的同門深行一禮。
沈溯微垂睫,撫摸著靈蝶不語。
上面唯有一枚符咒而已,別無他言。
風吹動他漆黑的鬢髮。在那默契中,有一絲熟悉。有一瞬間他幾乎幻想,發信之人是徐千嶼。
他抬眼,同遊吟道“再窺。”
遊吟“還窺?一日只能五次。”
他現在充分明白,沈溯微不停地給他傳輸靈氣,便是為了支撐他的窺字訣,將他當三人共有的眼睛使用。
不過這一窺,確有發現“金霧的範圍縮小了。”
沈溯微點點頭。看來楚臨風打破的蜃景不能復原,給孚紹造成了實在的傷害。那麼這處蜃景,便總有消滅的時候。
他一定能出去,不至跌入前世的境地。
遠處有說話聲傳來,三人便向院外走去。
孚紹仍然不束髮,衣袍過分寬大,看上去已有十五六歲了,是個瘦削清俊少年,只是一雙眼睛仍是陰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孚紹偏著頭,蒼白的臉頰上留著通紅的指印。
“我教你封印符,是讓你這樣用的嗎?”花涼雨的聲音帶了些冷意。
龍女生得美麗,裙配珠貝,手挽披帛,平素巧笑嫣兮,平易近人,但若發起怒來,彷彿渾身的鱗片都豎起來,也頗有威儀。
兩個蒼白的紙人,掉落在地。花涼雨道“你和這兩個修士有何過節,要斷了他們的性命?”
花涼雨從來沒有打過孚紹,她袖中手指蜷了蜷,很是後悔“你若不服,你如今修為尚可,可以同我動手。”
她說著,拔出頭上金簪握於手中,神情認真。
孚紹一動不動,眼內沒有半點神采,半晌,舔了舔唇角滲出的血。
他說“我不會打你。”
花涼雨一怔,反倒有些無措。
孚紹又轉過眼,盯著那根簪子半晌,道“師姐,你是不是缺一個進攻兼防禦的本命法器?”
花涼雨神情已趨柔和,惱怒道“與你無關,我自己會找來。”
“你如今只有築基,打不過金丹便是打不過,用封印符害人有辱門風。幸而我來得及時,沒有釀成大錯,你日後……”她彎腰去撿那兩枚紙人的時候,聽到了啾啾的鳥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