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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廠樓內,陳崇州背貼一堵牆,從西褲口袋取出一包紙,纏住右手五指,防止搏鬥過程鐵棍打滑失手。
“小哥——”沈楨挺直身,攀男人的胸膛,“這兒太髒了,附近不是有旅館嗎?我洗個熱水澡,香噴噴的陪你聊天。”
男人心猿意馬,返回大花臂身邊,“哥,白市口旅館營業呢。”
大花臂沒搭理他。
“哥。”男人央求,“荒郊野地的風太硬,吹得凍屁股,僱主不是要錄影嗎?咱去旅館,你收拾老的,我收拾小的。”
大花臂琢磨了一秒,“諒她們沒膽子跑。”
男人敬他一根菸,“有膽子咋了?咱哥幾個怕她們跑?”
抽完這根,大花臂嘬牙花子,“帶走。”
男人解開捆腳的尼龍繩,推搡她們站起。
沈楨與何佩瑜夾在中間,前有大花臂,後有他的打手,插翅難逃。
“伯母,到旅館記得向前臺求救,我掩護你。”
何佩瑜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的動容,“他們又沒打算禍害你,你自找的。”
為首的大花臂走到門口,發覺不對勁,“不行!旅館有監控。”
沈楨心一涼。
完了。
“你挺聰明啊,坑我是嗎。”大花臂繞過國字臉,刀尖戳沈楨的下巴,血腥味兒瞬間瀰漫開,“玩我呢?好玩嗎?”
尖銳刺破皮肉,直戳骨頭,火燒火燎的辣痛,她本能後仰,“大哥,你誤會了我是美意。”
“美意?”大花臂陰森森笑,“你心眼這麼多,我要是留著你的舌頭,我還脫得了身嗎?”
他鉗住沈楨,強行掰開她唇,刀尖即將插入之際,一枚打火機精準無誤擊中他手背,他一激靈,轉過身。
“誰他媽的暗算老子!”
東疆港的太陽格外紅火,像市區黃昏的落日,傾其慾望與迷離。
而這裡的黑惡也催發它的壯麗。
彼時,兩點零七分,窗外烏雲翻騰,剎那遮蔽了日頭。
石樑後的男人緩緩走出,皺巴巴的襯衫長褲,黯淡的深藍色系,令他面容晦暗不明,眼波亦無聲無息。
天際介於灼白和橘紅的一絲光暈,投在他如松竹筆直的輪廓,拉得冗長而靜默。
沈楨整個人僵住,半晌沒眨眼。
大花臂認出男人樣貌,“陳崇州?”他氣惱不已,對準二樓跺腳,“大威,大威!”
“他昏迷了。”男人眯起眼,“江蓉出幾百萬僱你們。”
“幾百萬?”一旁的國字臉傻了,“哥,那婆娘只承諾咱們四十萬吧?”
“少囉嗦!”大花臂卡著沈楨的大動脈,“你想怎樣?在我手上的人,只要我不答應放,沒有撈得出的!”
“然後呢。”陳崇州漫不經心捲袖綰,“揹著人命,指望江蓉護你移民東南亞嗎。”
大花臂蹙眉,“她告訴你了?”
他哂笑,“她既然視我為阻礙,又為何告訴我?我和江蓉在陳家共同生活三十餘年,她的為人秉性我一清二楚。綁架東窗事發,黑雞是僱兇主謀,你們是受僱的罪犯,而江蓉毫髮無損。”
國字臉有些猶豫了,“哥,那婆娘不會真騙雞哥吧?”
大花臂也心神不寧,陳崇州瞄準時機,突如其來的鐵棍頂住國字臉的腹部,原地一掃,連同大花臂也絆得四仰八叉。
“哥!”
尾隨的男人攙他,大花臂的額頭搓出淤痕,烏泱泱的血斑觸目驚心,他殺紅了眼,歇斯底里命令,“把何佩瑜踢下樓!”
話音未落,他一發力,沈楨只感覺頭暈目眩,身體在巨大慣性的推動下,栽向前方的桅杆。
嘎吱,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