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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你們不要努力去解釋它的涵意;因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有時候靈感是無法解釋的,尤其對創作者而言,有許多靈光一閃的理念,對自己很重要,可是對於一般人可能毫無意義,而對某些閃過同樣理念的人,則是一種共鳴,像在黑夜的海上行舟,遇到相同明亮的一盞燈。
在我們這個多變的時代裡,藝術創作者真是如鳳凰一般,在多彩的身軀上還拖著一條斑燦的尾羽;它從空中飛過,還唱出美妙的歌聲。記得讀過火鳳凰的故事,火鳳凰是世界最美的鳥,當它自覺到自己處在美麗的顛峰,無法再向前飛的時候,就火焚自己,然後在灰燼中重生。
這是個非常美的傳奇,用來形容藝術家十分貼切。我認為,任何無法在自己的灰燼中重生的藝術家,就無法飛往更美麗的世界,而任何不能自我火焚的人,也就無法穿破自己,讓人看見更鮮美的景象。
像是古語說的〃破釜沉舟〃,如果不能在啟帆之際,將岸邊的舟船破沉,則對岸即使風光如畫,氣派恢宏,可能也沒有充足的決心與毅力航向對岸。藝術如此,凡人也一樣,我們的夢想很多,生命的抉擇也很多,我們常常為了保護自己的翅膀而遲疑不決,喪失了抵達對岸的時機。
人是不能飛翔的,可是思想的翅膀卻可以振風而起,飛到不可知的遠方,這也就是人可以無限的所在。不久以前,我讀到一本叫《思想的神光》的書,裡面談到人的思想在不同的情況有不同的光芒和形式,而這種思想的神光雖是肉眼所不能見,新的電子攝影器卻可以在人身上攝得神光,從光的明暗和顏色來推斷一個人的思想。
還有一種說法是,當我們思念一個人的時候,我們的思想神光便已到達他的身側溫暖著我們思念的人;當我們忌恨一個人的時候,思想的神光則書到他的身側和他的神光交戰,兩人的心靈都在無形中受損。而中國人所說的〃緣〃和〃神交〃,都是因於思想的神光有相似之處,在無言中投合了。
我覺得這〃思想的神光'與〃靈感〃有相似之處,在〃昨夜西風調碧樹,獨上高摟,望盡大涯路〃時,靈感是一柱擎天;在〃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推悸〃時,靈感是專注的飛向遠方;〃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時,靈感是無所不在,像是沉默的、寶相莊嚴的坐在心靈深處燈火闌珊的地方。
靈感和夢想都是不可解的,但是可以鍛鍊,也可以培養。一個人在生命中千迴百折,是不是能開啟智慧的視境,登上更高的心靈層次,端看他能不能將彷彿不可知的靈感錘鍊成遍滿虛空的神光,任所邀翔。
人的思考是鳳凰一樣多彩,人一閃而明的夢想則是鳳凰的翅膀,能衝向高處,也能飛向遠方,更能歷千百世而不消磨——因此,人是有限的,人也是無限的。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四日
震盪教徒
看完〃雲門舞集〃今年的夏季公演,有一出美國名舞蹈家杜麗絲·韓福瑞編作的〃震盪教徒〃,特別使我無法忘懷。這出以有力的群舞表達宗教狂喜與虔誠情操的舞作,在舞臺上散發著魔笛一樣的力量,把人牽到想像的遠方。
〃震盪教〃是十八世紀中葉源於英國,清教徒教派中的一支,他們堅信〃父神曾說,必以永生賞給那把罪抖掉的少數選民〃,教徒恆以身體抖顫的舞蹈來進行宗教崇拜,因而得名。震盪教提倡清心寡慾的生活,男女分居,嚴守獨身主義,兩百年後的今日,僅存二十多名年邁的教徒。
他們在做禮拜時的情形大致是這樣的:
禮拜堂內,在女長老的監視下,震盪教男女教徒以白線為界進行禱告。
一位男教徒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