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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司白明顯能感覺得到懷中的人在發抖,可惜除了抱著她,他不能替她分擔半點恐懼。他強壓下眸中不斷翻湧而出的晦色,卻按捺不住想要將一切毀滅殆盡的心。幸好定安還在,他們打的也只是她婚事的主意,若當真有了閃失,他不保證不會冒著十年籌謀付之一炬的風險,讓所有人跟著陪葬。
「是林家做的嗎?」良久,定安情緒平復些,才哽咽著問出這樣一句。儘管當時的局面混亂不堪,她也並非完全嚇
傻了任由人擺布的。
謝司白沒有回答。定安抬頭,謝司白卻伸手擋住了她的眼。他是有意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別害怕。」
定安想要拿開他的手,謝司白卻不肯放。她問:「先生在緊張我?」
謝司白不語。
定安又是哭起來,她不想再管那些先前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什麼從此以後只守在他身邊就好,什麼合著分寸再不越界,她理都不要理。生死麵前,唯一遺憾的不是未報的仇恨,只有他罷了。
先生會替她感到難過嗎?沒有她在先生會不習慣嗎?先生會知道她曾這樣歡喜於他嗎?
這是在那一瞬間她最想知道的。
定安抽噎著,沒有再稱呼他先生:「我有一樣話是不得不對你說的,哪怕從今以後你厭棄了我也無妨。我想留在你身邊,不是弟子的身份,也不要你還將我當做小孩子看。我喜歡你,比喜歡任何人都要喜歡。若先前真的出了意外,我只有這一件事再不能放下的。」定安越說越是自暴自棄,到最後甚至連自己都嫌惡起自己來。講這樣的話,她同謝司白的師徒情分怕是要窮盡在這一日了。
可她哪裡知道謝司白現在的心情。她是謝司白放在心尖上的人,碰不得,不能碰,也不準任何去碰。就連謝司白都已經分辨不清他到底想要怎麼樣,彷彿進一步退一步都是無間深淵,掉下去粉身碎骨,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當時說的,「若是真有那樣一天,我會親自將她送出去」,只怕是遠遠不能夠了。
謝司白靜默良久,久到定安心灰意冷。她正要鬆開手,謝司白麵無表情道:「我是要下地獄的人,做的淨是些不見好的事,殺過的人害過的人遠比你想得多。若有天當真氣數盡了,功虧一簣,是死無葬身之地,你何必要跟著我受累?」說著謝司白垂下眸,眸底深處是無邊無盡的暗色。
定安一怔,稍稍推開他。她盯著他,後知後覺也許先生……並非對她全然無意。
定安問:「你信這個?」
謝司白道:「在刀尖上走的人才最信這個。」
「我不怕。」定安幾乎是脫口而出,語中卻隱約些了些悲哀,「可我不怕。」
謝司白不說話了,他輕蹙著眉,盯住她。他一向自恃自制力了得,動心忍性,克己守矩,把握著分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可現下這些全都沒有了,他眼中藏著的是她想像不到的黑暗情緒,驚濤駭浪,暗無天日。他望著她,未嘗出口的心意全化作了那一語的沉重。
「但是我怕。」他道。
第56章 56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劇情大改,買過修改完畢後不需要再重複購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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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一直在糾結著要不要把劇情改回來。其實按照大綱,這個才是真正的發展。但是之前一直被催促著要讓定安和國師早點在一起,催著想要看甜,真正寫的時候沒忍住,就改了大綱,直接讓他們在一起了。
現在這個版本是我自己喜歡的,寫文畢竟不能讓每一個人滿意。改之前我反覆問自己,如果就這樣接著往下寫,完結的時候我會不會後悔。答案是會的。所以我不能因為迎合讀者強行甜,而枉顧一個故事正常的發展順序。
我是個心性不夠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