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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吃點肉食補一下就好了,冬至那天,我娘給休致的王員外家浣衣,竟然得王老太爺憐眼,分得一小塊胙肉和一碗羹獻,胙肉無味,難以烹調,但是那羹獻可真味美啊,吃了渾身舒坦,說不出的暖和。”
李刁好奇道:“馬杏佛,胙肉我知道,難吃得很,那羹獻又是什麼?”
馬杏佛笑道:“說白了,便是狗肉。狗以人之殘食為食,待其肥壯,便用於祭祀,故有此名。所謂‘伏羊冬狗’,當下正是品嚐狗肉的好時節。俗語云:‘狗肉滾三滾,神仙也站不穩。’未嘗狗肉,不知天下大味……”
李刁翻了個白眼,譏諷道:“行了行了,說話文縐縐一些,顯得你多有學問似的,窮酸鬼一個。”
張鈞成卻是眼珠一轉,有些意動,吃了狗肉暖烘烘,不用棉被可過冬,這可不是瞎說的。
這不就有現成的狗肉嗎?
馬杏佛對李刁的刻薄不以為意,反是賠笑道:“我不過是個書蟲,李兄何必與我一般見識?天寒地凍,單衣難御,我便先告辭了。”
李刁見他是個沒脾性的,也是擺擺手,“那就回頭見吧。”
馬杏佛拱手便走,只是離去之時,還不忘目光投向那還未走遠的三人一狗。
他自信自己這番“諄諄善誘”之下,定叫倆饞獠生涎。
這兩人,也不知道在畏懼些什麼,總之是不敢隨意拿捏那朱穎了。
何以半年蛇吃鼠,半年鼠吃蛇?只是天道好輪迴?馬杏佛不信。
這段時間,反倒是朱穎小人得志,常來招惹挑釁他們,馬杏佛倒是無所謂的,但那本就捏著鼻子的兩人心中能不窩火?
奈何不得人,還吃不了一條狗?
呵,他們但凡能有自己三分包羞忍辱、唾面自乾的氣節,祖墳就該冒青煙了。
之後的事情嘛,自己只管置身事外,成與不成,於他而言都沒有弊處。
至於後果,靜觀其變吧。
豈止是李張二人明年不想見到朱穎,他馬杏佛也不想再見到他們。
曲瀅問道:“今天放學怎麼這麼早啊?”
何肆沒有說話,朱穎便回答道:“何止放學啊,還放假了,接下來就是等著過年咯,我可算是獲釋了,再不遭那王夫子的冷言冷語了。”
曲瀅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隨口問道:“怎麼了?這是打算不讀書了?”
三人走路,卻只有兩人說話。
朱穎兩手一攤,有些無奈地說:“再讀下去也沒用啊?難道將來要做個滿腹經綸的屠戶不成?”
曲瀅出人意料的,只是點點頭,輕聲道:“你若不讀書,早些學些活計也好,但你爹還年輕著呢,你得另謀個營生,然後就是攢錢娶媳婦兒。”
朱穎聞言,面色微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曲瀅姐,我才十二歲呢……娶媳婦這事兒也太早了點吧?”
說話間他不著痕跡地偷瞥了曲瀅一眼,心中卻有些莫名的期待。
曲瀅頓時板著臉,語氣卻依舊輕柔,“你也知道你還小啊,家裡又不破落,指著你早早賺錢?你不讀書,整日遊手好閒,去街上當潑皮無賴嗎?”
朱穎只覺愧臊,小聲辯駁道:“我才不會變成李刁和張鈞成這樣的壞胚呢,你看他們,也是讀書,不還是拿粗挾細,揣歪捏怪?”
曲瀅聞言,又是掀唇一笑,“不說別人,只看你,沒有著這四五月書讀下來,能說出‘拿粗挾細,揣歪捏怪’的詞兒來?讀書的好處都是潛移默化的,通俗些說,你沒文化,罵人都罵不過……”
說著說著,曲瀅倏地又不作聲了,只是看了一眼一旁不聲不響低頭走路的何肆,陷入自省。
自己為什麼要多勸他呢?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朱穎又不是四爺,不值得她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