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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解釋,小說當然都要講故事。我國小說自誕生以來就看重故事。魏晉小說以怪異聞名,唐宋傳奇以傳奇吸引人,宋元話本也以故事見長,後來的《三國演義》《水滸傳》《聊齋志異》等也少不了故事這個東西。但是,小說是不是就只是講故事呢?或者說鑑賞小說是不是就是看看故事了事?我們的鑑賞興趣應該擺在哪裡?
據說,1982年7月,美籍華裔作家董鼎山先生在上海談美國文學情況,講到驚險小說、偵探小說在當時的美國很受普通讀者歡迎。然而,董先生說這類小說大部分卻不能看成是真正的文學作品,主要原因是這些小說“只注意情節,不注重人物性格的刻畫和心理的描寫”。可見,故事與人物在小說中並不互相排斥,寫故事的目的是為了刻畫人物。
小說創作的中心任務是要寫好人,反過來,寫人又總離不開故事,離開故事的人是不存在的。但是,故事在小說中卻並不一定都要具有明顯的存在形式,甚至我們發現有些作品所寫的故事也並不是有頭有尾的,而只是人物生活的某些片斷或某一個特定的側面,或者只是作者對某些人和事的印象,斷續而不銜接,相關而不相連,但作者以這種特異的形式所刻畫的,仍然還是具有鮮明個性的人物。魯迅的《狂人日記》《孔乙己》《阿Q正傳》等,大都屬於這類情況。如果我們只是抱著一個欣賞故事的心理去讀魯迅先生的小說,那就得不到什麼東西。特別是鑑賞現代的所謂意識流小說、哲理小說、文化小說等,更是如此。
既然小說創作是以寫人物為中心的,那麼小說鑑賞的主要興趣也就要擺在小說的人物身上,要看這個作品塑造了怎樣的人物,用什麼筆墨塑造的,有著怎樣的個性,蘊含著一些什麼值得人們深思的有價值的東西。我們不是經常聽人說“會看小說的看人物,不會看小說的看故事”這樣的話嗎?這對於小說鑑賞而言的確是頂頂重要的。
2。努力捕捉豐厚的生活底蘊
作為以敘事見長的小說藝術,側重於對生活的冷靜客觀的再現,但是,一篇小說,只要是好的小說,就不是作者隨意用詞句和事件組合而成的玩意兒,也不是作者運用小說形式美的種種技巧來取悅他人的勞作。應該說,它是一種嘗試,是一個具有強烈社會責任感的作者透過這種特殊的方式力圖尋求生活經歷的意義,力圖理解各種事物是怎樣意味深長地相互聯絡在一起的藝術創造,從而實現小說教育讀者、啟迪讀者的目的。不過,這一目的的實現卻不是由作者直接說出來的,作者的主觀思想、情感和意向都潛藏在一系列小說形象的背後。因此,鑑賞小說就如同我們走入身邊的實際生活中,這裡面誰是誰非,孰優孰劣,都需要我們自己去判斷,作家在創作小說時所做的努力和我們鑑賞小說時為尋找生活意義而作的努力並行不悖。不同的是,作家所面對的是日常的實際生活,我們所面對的是作家根據個人的經歷所創造出來的生活。
正由於小說所表現的生活蘊藏了豐厚的內涵,西方美學家往往把這種生活形象稱作“有意味的形式”,我國古代美學家則把它稱之為“象外之象”或“理外之理”。就鑑賞而言,從小說生活形象中發現它的意義,捕捉它的底蘊,或者說從“有意味的形式”中咀嚼出“意味”來,也就成了小說鑑賞的另一重要任務。
3。“鑽進去”與“跳出來”
調動自己的豐富記憶努力鑽入到作品中去,與小說中的人物的命運息息相通,從而獲得一種感情的“淨化”、審美的快適,這叫做小說鑑賞的“鑽進去”。但小說鑑賞也不可一味地只顧“鑽入”,將小說中的生活與現實完全等同,它又需要讀者從作品中不時地“跳出來”,用我們的政治觀點與美學觀點對作品進行獨立的思考。美國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