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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日期,全是空白。只知道他受過當地兒童庇護組織的救助,有一張涼河小學確認取得助學款,接收孩子入學的回執單。
阿誠攢了好半天力氣,才把這個不容分辯的巨大事實接納下來。
那段暗河一般,只在夢中流淌的歲月,真實地存在過。青瓷曾經在那個小鎮,真實地活著,上過學,挨過打,追過火車,遇到過一個人。
明樓拼上性命救回來的孩子,身上流著恐怖襲擊者的血,若不是預感到分別,他也許一生都不會提起。
明樓讓他小心的,就是這個身份麼?把一直守著的秘密交給他,是不是明樓也沒有把握平安度過這一關?
螢幕熄了。阿誠怔怔地坐了許久。他知道對不住明樓,從未如此明白,他欠他欠得這樣彌補不起,但他也知道,還不是糾纏身份和人情的時候。
心緒澄定了,風又吹來幾點雨。阿誠走出情報司,往辦公廳去,郭騎雲跟在他身後,三步遠。
旁人投來目光,無言指認著他,辦公廳和情報司齟齬中的僥倖漁利者,令人不齒,又恐懼莫名。
阿誠讀到了炙灼,卻無心抵擋。這比起三千次死亡,三千個晝夜輪迴壓在明樓心上的煎熬,只怕不及萬一。
他甘心為明樓煎熬,可是他怎麼煎熬,終究什麼都替代不了。
王天風書房的鑰匙就在身上,阿誠要去看看毒蛇和上線那三年的聯絡記錄,那段被他的記憶一筆抹去的,毒蛇和青瓷的歲月,他從心底隔膜,又捨不得放下。
他想那裡一定有隻言片語,能證明毒蛇無罪。
卷封一揭開,窗外起了大風,樹亂雲卷,天邊雷聲隱隱。緘默經年的雨季,裹挾著那個時空的潮濕,撲面而來。
一疊密文。一本事件簿。
加密方式只有毒蛇知道,阿誠讀不通密文的字句。翻到最後,有幾頁明文,是恐怖襲擊前夕,最後的通訊記錄,和邊境特別警戒區收編涼河通訊站的一紙通告。
按慣例,求援二十四小時未復,意味著上線放棄了這支情報線路,外勤有權自主撤離。
涼河通訊站又等了二十四小時,上線回復,支援已出動,約定了接應的時間地點,這是喪鐘行動的起始,只有毒蛇心裡清楚。
距離預測的襲擊時間還有幾小時,來不及撤出敵人的打擊範圍,毒蛇以個人名義下了命令,全站轉移,支援邊境特別警戒區。
人員武器和設施都太有限,邊境特別警戒區的對策,只讓襲擊延遲了幾小時,終究沒能扛到最久。
要是把這段記錄交給軍事法庭,就出賣了王天風。私自留存涼河通訊站的記錄副本,上頭會懷疑他,懷疑整個喪鐘行動。
記錄裡竟沒有一個字當得了證據。
阿誠翻開那本事件簿。一冊墨色深淺明滅,他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把字句看清,那時毒蛇的筆跡,轉折方寸之間,還見得出些許溫潤。
記錄能看明白的很少,數字,符號,當地文字,潦草的地圖,不詳的地址,隱約記著這一族的來歷,人口的遷徙分離,涼河自由戰線存在的軌跡,監視中幾個骨幹成員的下落,還有那一岸的動向。
只有一件事,一看就懂,毒蛇喜歡涼河的雨。每則有日期的記錄,最先寫到的就是那天的雨。
初時這樣寫著:小鎮又開始下雨。
後來寫著:這個地方三兩天一雨。
寫著:西南邊有寒雲壓著,巷裡的青石板濕漉漉的,雨快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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