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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可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桑韶華覺得有趣,輕笑了一聲,「且不說她願不願意跟你走,便是她跟你走了,你又能帶她往哪兒去?」
沈彥瀚眼神悽厲:「自然是去找爹孃,一家團聚。」
桑韶華愣了一下,瞬間懂了:「你的意思是……跟她一同殉情。」
沈彥瀚凝望虛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桑韶華卻是大喜過望:「太讓人感懷了,真沒想到沈將軍竟然是如此痴情的人物,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成全你。」
「哎,我說兩位姑娘,可不能拿棍子戳,一戳一個洞,到了底下,姑奶奶收到的錢都是爛的破的,就花不出去了。」
蘭月娘的墓碑前,書香和墨韻正蹲在地上燒紙錢,因為剛下過雨,地上潮濕,草紙也返潮,紙錢總也燒不完,兩人便拿起樹枝這些紙錢們稍稍挑起來一些,讓火堆空心好燃,旁邊的婆子們連忙阻止她們。
兩人連忙將棍子扔了,蹲在地上神神叨叨地禱告著:「姑奶奶,您別怪罪,回頭我多給您燒點紙錢孝敬您。」
蘭珮瑩無奈地看著這一幕:「姑奶奶是心軟的人,必不會怪罪你們的,起來吧。」
今日是蘭月娘的冥誕,所以蘭珮瑩特來祭奠。
她環顧了一下週圍的遠遠近近的墳堆,其間隨處可見前來祭祀的親屬,哭聲隱約傳來,因為剛下過雨,祭祀者看起來都是淒涼狼狽。
這裡是地震後,謝蕭舟臨時指定的一片地方,用來埋葬那些在地震中不幸遇難的人。
連續下了半個月的雨,今日也是個陰天,周身生寒,蘭珮瑩輕聲道:「小姑母,您且在這裡稍微委屈一段時日,我已經命劉叔去買一塊風水寶地做墓園了。」
書香聞言道:「到時候咱們將姑奶奶遷去,您就不用呆在這泥水窩子裡頭了。」
墨韻高興道:「紙錢也好燒了。」
一行人祭祀完畢,蘭珮瑩登車,打道回府。
因為去墓地的時候路上泥濘,眾人的鞋子都濕了水,書香擔心蘭珮瑩會受涼,便囑咐蘭大成將車趕快一些。
蘭大成嘴裡應下:「後頭的媽媽婆子坐的是牛車,我這一跑起來,她們可就追不上嘍。」
墨韻不以為意,隨口道:「趕不上便趕不上,媽媽們難不成不認得路,郡主的鞋子濕了,外頭寒氣大,咱們快些回家。」
「好嘞。」蘭大成一抽馬鞭,四個車輪子在官道上骨碌碌轉動著,飛快向前。
進城之後,行人漸多,蘭大成放緩了車速,他從軍多年,原是駕軍車出身的,車技嫻熟,因念著郡主要早些回去更衣換鞋,所以在確保安全的基礎上,他的速度也並不十分慢。
蔡婆婆和兒媳婦紅霞貼著牆角站著,兩人都乾癟瘦小,躲在陰影裡,就像是人家掛在牆上晾曬的兩條鹹魚。
蔡婆婆乾枯的老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根光燦燦的金條,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有了這根金條,死在地震裡的老頭子和兒子便能遷個好墳,在地震裡傷了一條腿奄奄一息的的乖孫兒也能買個童養媳伺候著,說不定剩下的錢還夠買個小鋪子,足夠讓乖孫兒將來衣食無憂了。
不遠處那輛馬車正朝這裡奔來,速度不快不慢,剛剛好,足夠她衝出去。
那車跑得很穩,一看便知道車廂用的木頭肯定是最結實的上好木料,必然很重,挨上去便不得了。
紅霞哭了:「娘,要不然便算了吧。」
蔡婆婆把金條往兒媳婦懷裡一塞:「我一把老骨頭,本就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娘走後,你帶著阿貴好好過日子。」
想起那原本開朗愛笑的小小少年,蔡婆婆幾乎要痛殺過去,若不是為了沖回屋裡來救她,她那麼漂亮的大孫子,也不會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