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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暑假裡帶得我和蕭然也沒事就往體育館跑。而每次一到體育館我就會想起那天跟那師姐說的“自己弄”,一想起就忍不住發笑,笑著笑著還忍不住湊在蕭然耳邊逗一下他:“親愛的,你真讓我自己弄啊?還是跟我一起弄吧!”
蕭然哭笑不得:“你當你是做了多麼值得驕傲的事兒嗎?要換成別人,早就急著趕緊忘掉才好,誰會像你呀,成天還自己拿出來說,生怕別人不記得!”
我說:“哎呀,人要有自嘲的風度嘛!不過要換成你你怎麼說呢?平常我都是說搞的,當時她那麼一問,一個‘搞’一個‘弄’在我腦子裡轉了一圈,我就選了個不那麼淫…蕩的‘弄’,結果還是出了亂子……”
蕭然就說:“你怎麼只有這種字眼呀?你可以說‘我自己鍛鍊’呀!”
我大大搖頭:“那也太嚴肅了吧,不是我的風格啊!這個你可不能罵我,要怪就怪人心不古,現在好多動詞都不能隨便用了,什麼做呀,幹呀,玩玩呀等等一大堆,讓人成心想說句素點兒的話都不容易!”
蕭然還是罵我:“那還不都是讓你們這種人給鬧的?你看看你交的那是什麼朋友,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都能故意曲解成這樣!”
我一聽,話題的方向要轉,生怕被他套出那師姐是輪滑協會的這個事實來,連忙轉移開他的注意力:“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了!對了,我說蕭然,你怎麼連跳繩都不會呀?說好了開學前一定要變成一分鐘180下的高手哦,還不快點開始練習!”
說起來,我還真是沒想到蕭然居然連跳繩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會,因為自己從小跳到大,就以為所有人都會,殊不知這不是從小到大的體育考試專案之一,就有好些男生一直都不會。
於是那個暑假,我督促著教會了蕭然跳繩,然後要他帶著我一起跳。可不知為什麼,一跳我就老想笑,不管是面對著他還是背對著他,總會一直笑個不停,於是就要被他罵,說要是你再笑我就不跟你一起跳了。
我每次都賭咒發誓地連聲告饒:“好好好,我一定再也不笑了,打死我也不笑了!”可轉念一想,有誰捱打還會笑啊?死了就更笑不了啦!——這麼一來,反倒越發笑得厲害。而再跳的時候,我拼命拼命地忍著憋著,可是跳不了兩下,笑聲就忍不住又往外迸,而因為我死活要憋住的關係,就變成跳一下就迸一聲尖厲又短促的“哼”,好像跳繩的把兒轉動時發出的吱吱聲,蕭然則說像小狗。
到了這時,我便再也忍不住,嘩的一下笑崩了盤,而蕭然也不行了,跟著我一塊兒狂笑起來,兩個人都跳不下去了,試了好多次,怎麼也連續不了五下。蕭然最後無奈放棄:“你這傢伙,怎麼就這麼愛笑呀?”
我趁機攀上他的脖子甜蜜一下:“還不都怪你?誰讓我跟你在一起太幸福太快樂了呢?”
他侷促地掃視了一下四周,顯然是在顧忌著影響不好,但到底也沒有推開我,而是抿著嘴,也偷偷地笑了。
那個暑假,我們就那麼邊吵吵嚷嚷又邊甜甜蜜蜜地過來了。那是我和蕭然在一起度過的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不過在當時,我決不會這樣形容它。因為在那時的我看來,我們來日方長,而且照著這樣越來越開心的趨勢發展下去,更快樂的時光還在後頭呢。
我一點都沒有想到,那不但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而且是我們最後的一段快樂時光了。
然後,隨著我的大三、蕭然的大四來臨,秋天來了。
那個秋天有些不太正常,葉子的顏色變得似乎比其他年頭都要早,溫度卻遲遲地沒有降下來,每天都有剛剛發現了秋天的植物,生恐自己落後了一般轟轟烈烈地舒展開色彩,而四下裡暖風襲人,混若暮夏,使得那個秋天格外地長,又格外地精緻。
那段時間,每一想著這個秋天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