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凡人弱得很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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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升曉氣,玉檻漾晨曦。
章纓醒來時,楚煥已經伏在書案上奮筆疾書了。
她拂開不知何時蓋在她身上的斗篷,抻了抻胳膊,開口問道:“我昨日還未來得及問你。我這一覺,竟睡了這許多時間,你所行之事可還順利?”
一本書冊飛來。
楚煥方才頭也未抬,只在案旁架子上抓起一本書冊,丟了過來:“自是順利。”
章纓接住書冊,翻了翻。
冊中筆走龍蛇。林林總總,記錄的都是近一年內發生的大事。
“原是早早便準備好,要給我看的?”章纓揚了揚冊子:“很是勤勉嘛。”她捋了捋自己根本不存在的鬍鬚誇獎道。
“我原本想著,你若再不現身,我便將它燒給你了。”楚煥出言嗆到。
“那我可收不到呀。”章纓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仔仔細細翻起冊子來。
…
冊中記的十分詳盡。
十月,宮中重陽夜宴。
酒至半酣,正二品中書令起身更衣。行至半路卻失足落水。四下無人,他又不識水性。撲騰幾下,嗆了滿肚子的水。
正當萬念俱灰之時,楚煥路過,想也沒想就跳了下去。
他也並不識水性,僅憑著一股蠻力硬生生將人自水中拖至憑欄處。
他一手抓著已四肢無力的中書令,一手抓著欄杆。在刺骨的湖水中掛了小半個時辰,方才被巡防宮禁的禁軍發現並救了上來。
彼時他的雙臂已經沒了知覺,嘴唇凍得發紫,比死裡逃生的中書令好不到哪兒去。二人被抬著進了太醫院,皆是萬分狼狽。
那一日,年逾四十的中書令裹著厚厚的錦被,誇了楚煥一夜。直言道要為他當牛做馬以報救命之恩。
臘月,在中書令孜孜不倦的蠱惑之下,他的好友鍾素侯也投身於楚煥的陣營。
鍾素侯是個粗人,堅持認為投身陣營需要投名狀。
楚煥沒有什麼明面上的仇家,他便想要自掏腰包,以楚煥的名義去為災區百姓施粥一個月,再為皇城周邊修一修路。
還是中書令阻攔說楚煥如今不應張揚太過,過早嶄露頭角只會適得其反,恐遭受打壓。
二人合計一番,最終決定在新晉的舉子中挑選幾個心存正義的年輕人,收入門下,加以培養,方便日後為楚煥所用。
次年正月,楚煥趁著年節,各府走動之時,將刑部尚書收歸麾下。
刑部尚書乃是科舉出身,並無顯貴宗親。
他憑著真才實學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卻要時時受那刑部主司的制約,只因那刑部主司乃是丞相門生。
刑部尚書明明官大一級,卻無實權在手,處處受限。空有抱負,無處施展。委實憋屈。
年節之下,朝中重臣府第皆是迎來送往,熱鬧非凡。唯有他,門庭冷落。只有楚煥一人前來拜訪。
而後楚煥又與其深談了幾次。
對於楚煥拋來的橄欖枝,刑部尚書接得十分暢快。
三月,年節已過,影印開朝。
楚煥命諫議大夫上書參本,所參刑部主司私攔卷宗、徇私枉法。
被攔截的卷宗皆釘成冊,置於龍案之上。卷宗後還附著一份萬民書。
那些卷宗正是章纓留給楚煥的,他已準備多時,終於派上用場。
這些被攔截的卷宗裡面,唯獨沒有王曉一案。
只因那王曉一案,矛頭直指丞相長子。丞相可以淡漠看著自己的門生事發東窗、落馬流放。可他卻萬萬不會看著自己的長子落入大獄。
這一點,楚煥很清楚。
此時他羽翼未豐,尚無力與丞相抗衡。
五月,聖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