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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衛軍們一陣猶疑,開始低聲討論。
“我看八公子多半逃不了,這可怎麼辦,陛下還等著見他呢。”
“皇命難違啊,要不咱們還是請葉八公子出來看看?這不,管家說他現在沒事嘛。”
“也行。”
幾人商量著,又看向方管家。“勞煩管家通傳,就說陛下有令,還請葉八公子出來說說話。”
“這個……”方管家一臉為難加恐懼。
“管家若是不通傳,我們便自己進去了。”
“誰要闖國公府啊?”忽然,一個十分威嚴的聲音響起。
禁衛軍們抬頭看去,正是威風凜凜的衡陽公主,她的身後還跟著葉安舒。只不過母子兩人也同方管家他們一樣,臉上皆圍著厚厚的紗巾。
“公主,陛下請八公子入宮敘話。”禁衛軍首領的態度十分恭敬。
衡陽公主笑了笑,語聲也鬆緩了許多。“原來是皇兄通傳啊,按理說阿舒當即刻出發。”隨後,她聲音一頓,也頗為為難。“只是眼下國公府的情形……”
“我們看著葉八公子似乎無礙,不知能不能陪我們走一趟。”
“自然可以!”葉安舒站了出來,一把摘掉紗巾,露出了一張略顯蒼白的臉。“我雖說日夜守在十一弟床前,可我生來體質就好,從未得過天花。”
禁衛軍們一聽這話,又見葉安舒扯了紗巾,更害怕了,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
“各位軍爺,我們這就走吧。”葉安舒說著,抬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就是這個瞬間,禁衛軍們從葉安舒的衣袖裡,看到了他長了幾個小紅點的手臂。
“啊!八公子!”有個禁衛軍下意識叫了出來,指著葉安舒的衣袖,“你……你……你的手!”
葉安舒一臉疑惑,探出手臂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這是怎麼回事!昨晚我都沒有的。”
“八公子!”方管家和門房們也都後退了好幾步,距離葉安舒越來越遠。
段氏一把抓住葉安舒的手,“這可怎麼好!來人,快來人!”
禁衛軍們忙捂住口鼻,再次犯難。
“若我們將染了天花的人帶到陛下面前,一定會掉腦袋的!”
“沒錯,若我們空手而歸,陛下頂多發個脾氣。”
……
他們小聲嘟囔了許久,最終終於達成一致。
“公主,既然八公子不幸染病,我等就不打擾了,告辭。”
“哎!”段氏叫住他們。“人都出來了,你們乾脆帶到宮裡吧。我也同你們一道去,宮裡有太醫,說不定阿舒能好得快些。”說罷,段氏急忙吩咐方管家,“快快快,備馬車,本公主要入宮。”
段氏火急火燎地安排著,嚇得幾個禁衛軍們連忙攔在段氏面前,可他們又不敢靠得太近。
“公主,不可!這……這一路去宮裡都要好些時間,不如就在府上診治。”
“不怕不怕,磨刀不誤砍柴工。宮裡的太醫多好啊,我這就去請求皇兄!”段氏說著,就要走向府門口的馬車。
兩個禁衛軍擋在段氏面前,神色嚴厲了幾分。“公主,我等已加以勸告,若公主執意入宮,休怪我等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