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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去,把那些靈柩小子一起帶走。年末臨近,他要忙著享受他的小情人了,根本沒有精力多考慮這種事,或者做這種夢。
另外,沒有可見的跡象,夢境就只是夢境而已,算不得什麼徵兆。
可見的跡象就是書房窗簾後露出的一雙靴子——只有破舊的鞋尖露在外面——但託林沒朝那個方向看一眼。他的視線被固定在他最喜歡的椅子旁的瓶子上。他沒有清晨五點喝紅酒的習慣,但喝一次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天曉得,他做了個可怕的夢,再說,畢竟——
“明天是收割節,”他自言自語,在壁爐邊的高背椅上坐下。“收割節來了,每個人都會做些打破常規的事。”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並不知道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喝的最後一杯酒。酒的熱度衝進他胃裡,又爬回喉嚨口,暖暖的,他咳了起來。好多了,啊,好多了。沒有巨鳥了,沒有災禍的影子了。他伸展雙臂,細長瘦削的指頭絞在一起,惡狠狠地把指關節弄得咔噠作響。
“我討厭你發出那種聲音,你這個皮包骨頭的飯桶。”一個聲音在託林左耳邊響起。
託林嚇得一躍而起,心跳到了胸口。空酒杯從手裡飛出去,沒有腳毯給它緩衝,酒杯在壁爐上摔成碎片。
託林還來不及尖叫,羅伊·德佩普已經扒下了市長的睡帽,揪住市長頭上稀疏可憐的幾根頭髮,猛地把他的頭扯過來。德佩普另一隻手裡拿的刀遠比雷諾茲用的那把鈍得多,但足以利索地割斷這個老男人的喉嚨。血噴濺在昏暗的房間裡。德佩普鬆開託林的頭髮,回到剛才藏身的窗簾處,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東西。是庫斯伯特的哨兵。德佩普回到椅子邊,把它放在奄奄一息的市長的膝蓋上。
“鳥……”託林從滿是血的嘴裡擠出一個含混的字。“鳥!”
“老傢伙,這種時候還能注意到它,你可真是夠機靈的。”德佩普又拽起託林的頭,手裡的刀迅速轉了兩下,老頭的眼球被挖了出來。一個被扔進沒有點火的壁爐裡,另一個被砸到牆上,滑到點火工具的後面。託林的右腿顫抖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還有一件事要做。
德佩普環顧四周,視線落到託林的睡帽上,然後覺得帽子上垂下的小球能派得上用場。於是他把帽子摘下來,在市長膝蓋上的一攤鮮血裡蘸了一下,在牆上畫了“好人”的標記——
附圖:P441
“好了,”他往後站住,輕聲自語。“如果這樣都不能使他們完蛋,世界上就沒什麼能制他們的了。”
千真萬確。現在,惟一的問題就是羅蘭的卡-泰特是否能被活捉。
3
喬納斯把人員安插的具體位置告訴弗朗·倫吉爾:馬廄裡安排兩個人,外面六個人,其中三個躲在生鏽的馬具後面,兩個躲在住宅燒燬的廢墟間,還有一個——戴夫·霍利斯——蹲伏在馬廄上面,透過房頂縫隙暗中監視房裡的動向。讓倫吉爾高興的事,小軍團的成員對待這個任務十分認真。儘管他們還都只是孩子,但這些孩子曾與靈柩獵手們過招,並且佔了上風。
直到他們走到離老K酒吧不遠處、大聲喊就能讓屋裡人聽見之前,都好像是治安官艾弗裡在指揮。接下來,倫吉爾取而代之,他一個肩頭上吊著機關槍(他的腰板子和二十歲時一樣直),開始發號施令。艾弗裡看上去有點緊張,聲音像是喘不過氣似的,不過他對此並不惱怒,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我將依照吩咐,告訴你們每個人的具體位置,這是個周密的計劃,我沒有異議,”倫吉爾對他的小軍團說。在暗淡的光線下,他們的臉模糊不清。“我自己想補充一點。雖然我們不必給他們一條生路,但最好還是留活口——要把他們留給領地來處置,留給這裡的普通民眾來了結整件事。我再強調一遍:如果不得已,允許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