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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陸幽又若有所思：&ldo;……只是，這些事本該只有他的家裡人清楚。又怎麼會弄到天下皆知？&rdo;
&ldo;那是因為，他的家人不及他一半的聰慧，卻有兩倍長的唇舌。事情走漏之後，沈啟光被拿去見官。那縣官倒是個好人，認為沈啟光年少聰慧，只是性子陰冷了些。此案從輕發落不說，更將他收留在府上，又助他完成學業。&rdo;
交代完這些，戚雲初若有所指地看向陸幽：&ldo;一個人，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只要跳不出窘迫的環境，始終還是一事無成。但是僅憑一己之力出人頭地，又是何等的困難……所以門第與血統會變得如此重要。唐家和蕭家，就是最好的例證。&rdo;
這番話倒是提醒了陸幽：&ldo;瑞郎他和我說，唐家不會幫助趙陽和趙昀中的任何一個人。&rdo;
戚雲初反問：&ldo;你信他？&rdo;
&ldo;我信。&rdo;陸幽靜默了一陣子：&ldo;秋公，您會選擇誰？&rdo;
戚雲初瞟了他一眼：&ldo;你覺得我會選誰？&rdo;
陸幽遲疑著分析道：&ldo;雖然江啟光說您可能會因為唐家的關係而支援宣王，可我卻覺得您似乎另有主張……您授意我保了胡姬一條性命，就相當於是賣一個天大的人情給太子，若是太子失勢，這筆人情又該問誰去討要？然而，若說您站在太子這邊，那趙陽恐怕也不會囂張到現在這幅模樣了。&rdo;
說完，他又惴惴不安地看著戚雲初，彷彿一個學生忐忑地等待著先生的評判。
但戚雲初卻並沒有給出確定的答案。
&ldo;你也不小了，不能永遠像是一個弘文館裡的孩童……說起孩童，皇上提起要見戎澤。不必告訴趙陽，明日你就領著戎澤去甘露殿一趟。&rdo;
說到這裡，他伸手抓過陸幽的手，輕輕地讓五指攤開，彷彿在判讀著那一道道淺淺的掌紋。
&ldo;這個大寧朝的未來，或許已經捏在你的手心裡了。&rdo;
第二天醒早，陸幽裝束停當，假裝要去弘文館，轉頭卻領了小皇孫趙戎澤，直奔甘露殿而去。
算起來，這還是陸幽頭一遭進入甘露殿的範圍。若不是戚雲初早有提示，他或許還以為自己是誤入了掖庭詔獄。
宮牆四周，守備森嚴，步步崗哨。進出往來的，全都要經過嚴格的盤問與搜查。
陸幽一身宣王的華麗衣冠，手邊又牽著皇孫，他原以為自己不可能遭到阻撓，然而對上得卻依舊是緊閉的宮門。
&ldo;皇上正靜養，無論何人、無論何事，一律不得打攪。&rdo;
守門的千牛衛都是陌生面孔，即便對上宗室皇子都面不改色。而戚雲初手下的宦官反倒不見了蹤影，走得比聽見弓弦聲的鳥獸還要乾淨。
陸幽雖然心存困惑，卻也不想將事鬧大，正準備牽著趙戎澤先到別處逛逛。恰在這時，宮門又&ldo;吱呀&rdo;一聲被推開了，卻並沒有人走出來。
&ldo;進來。&rdo;
戚雲初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
千牛衛不再阻撓，陸幽這才牽著趙戎澤，順利進入宮門。
沒有錯‐‐剛才出聲的人果然是戚雲初，他正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等待。陸幽走到他面前，低聲問道：&ldo;秋公，剛才門外的那些……&rdo;
&ldo;都是太子的人。說什麼擔心皇上的病會傳染，就連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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