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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雨瀟是被一陣寒意凍醒的,京中正值秋季,時常陰雨連綿,小攤頂幫她擋了大半雨水,她又往裡縮了縮,煎餅攤攤主已經不知去向,倒是隔壁包子鋪老闆收拾好了鋪子,此刻正打算回家了。
注意到藺雨瀟醒來,包子鋪老闆斜著眼睛看了過來。
想起不久前這位老闆施捨過包子給她,藺雨瀟當時沒顧上說謝謝,這會連忙一瘸一拐上前道:“多謝了。”
那老闆見髒兮兮的藺雨瀟湊過來,連忙後退幾步,十分嫌棄藺雨瀟。
“你可別賴著著我啊,我家院子裡已經養了好幾個小叫花子了,多個人多張嘴,你賴別人去!”包子鋪老闆朝藺雨瀟揮著手。
“我只是為那個包子道聲謝。”藺雨瀟道。
人家牴觸她,她便也不再往前靠了,整個人落入了雨中,雨勢倒不大,只是裹挾著的寒意著實讓人打顫。
“你也甭跟我道謝,我那反正是收容不了你了。”他說著,丟了件蓑衣給雨中的藺雨瀟。
包子鋪老闆似乎很怕藺雨瀟賴上他,卻又不吝嗇給予她一個包子、一件蓑衣。
師傅說,人大可不必將不相干的人當成一回事,如若你狼狽之際,有人願意幫你,哪怕人家只是舉手之勞,那麼你也得心存感激。更何況這種不止幫過你一次的,人家大可不必要抬一下手,對一個沒有能力感恩的弱者做出施捨。
藺雨瀟小時吃過毒,嗓子毒壞了,發出的聲音絕不同一般女子溫柔婉轉,再加上身板乾瘦,還真看不出是個女娃娃。
她確實覺得冷,又朝包子鋪老闆道了謝,才哆哆嗦嗦地穿上了蓑衣,那粗糙的蓑衣替她抵去了不少風寒。如此,對老闆感激之意更甚,只可惜,她沒有什麼能回報給人家的,只能將感激之情表達得更誠懇些。
“還是多謝您了,我感恩戴德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纏上您呢,若是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吩咐才好。”
包子鋪老闆狐疑的看著她,心裡覺得這小叫花子看著骯髒,心思倒不髒,小叫花子看不出幾歲了,但總歸不會太大,老闆有些好奇,便問道:“你如今幾歲了。”
“十九。”藺雨瀟答。
“家中有幾個兄弟姊妹,你家人呢?”包子鋪老闆又問。
“我家中兄弟姊妹倒挺多的,不過兒時出了些事情,如今只剩我了。”藺雨瀟道。
十九歲的女郎聲音沙啞,說起自家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說得心中發酸,竟還哽咽了一下。包子鋪老闆瞭解了大概,覺得再多問就冒犯了。
他看小叫花子站沒站相,一條腿往前伸著,歪著身體,說是十九歲,但這身板實在比不上同齡人,不過,這個時代本就如此,若是家境不好,吃不上什麼好東西也是必然的,想他,十九歲的時候已經上街頭到處求生去了,他還是忍不住告誡小叫花子幾句:
“看你涵養,絕非天生乞兒,家道中落也好,故作玄虛也罷,你有手有腳的,怎能如此侮辱自己。”
說著說著,便帶上了指責。
藺雨瀟順著他的目光扭頭看去,只見她倚靠過的煎餅攤邊的那個缺口碗,不知何時裝了幾枚銅板,那碗中積滿了秋雨,再每濺下一滴,碗中便盪開一圈圈漣漪,這顯得那幾枚銅板格外的……乾淨。
“您說得對,不過,我是從京外逃難而來的,沒有文書,實在沒有哪家商戶敢僱傭我,不得已才行乞的。”藺雨瀟道。
說是行乞,直到今天,卻才擁有了一隻碗,在此之前,可沒有人會施捨她銅板。
包子鋪老闆戴上了斗笠,給鋪子蓋上了布,又朝藺雨瀟道:
“如此,你可知給你的銅板的是何人?”看見了藺雨瀟搖頭,他便指著個方向繼續說道:“沿著街邊走五百餘步,會見著一家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