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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雨瀟又道:“溪娘,你有沒有想過,殺我。”
溪娘說:“從未。”
是預料中的答案,藺雨瀟心中種下的種子開出了花兒,極致的喜悅佔據她整個大腦,什麼家國仇恨、光復藺朝,她通通拋諸腦後。
藺雨瀟嘗試覆住溪孃的手,沒有被推開後,她吞吞吐吐道:“溪娘,溪娘……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我想每天像如今這般與你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如果是這樣,我願一生如此,你……你呢?”
出乎意料的,溪娘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道:“好啊。”
藺雨瀟轉身就走,正要踏出門,又想起了什麼,回到溪孃的面前,捧住了溪孃的雙頰,手中的人如同任人擺佈的木偶,她得以近近觀察。
溪娘原本略帶滄桑的臉上如今精緻細膩,往日可見的皺紋在此刻都看不見了,這是年輕的溪娘。
藺雨瀟笑了笑,鬆開手,要離開,她心想道,這樣也好,她至少心中有了答案。
但如同個木偶一樣的溪娘卻叫住了她,說:“藺姑娘,要離開我嗎?”
永遠忠誠,別無二志。
那是溪娘所要的,可是,藺雨瀟知道,溪娘真正想要的,都在午夜夢迴時,她獨坐屋簷上所吹奏的曲子中,她從未在面前這個溪娘上看見過那樣的感情。
藺雨瀟笑笑,有些慚愧,道:“溪娘,我剛剛同你講那些話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另一個你,會厭惡我,會煩惱我,會質問我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辜負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溪娘不說話了,臉上的笑容卻慢慢瓦解,整個人開始變得虛幻。
“溪娘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其實,從你對我第一次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你了,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溪娘你,究竟是不是要殺我。”
這裡的溪娘整個人已經變得虛虛實實,不會再順著藺雨瀟的心意給予她想要的答案。
“可我很膽小的,我不敢當面問她,她真的很兇的,你看。”藺雨瀟在溪娘面前轉了個圈展示自己的裙子,又繼續道:“我甚至都不敢告訴她,我是女兒身,也更不想讓她知道我齷齪的心思,我情願她與我毫無干係。”
她回憶起那場半睜著眼的大雨中,溪娘看廢物的眼神,只那一刻,那才是真正的溪娘,會厭惡她,不會讚賞她。
藺雨瀟雖是笑著,但剩下半句話卻是哽咽出聲說完:“也不要她那副對我感到噁心的樣子,我會受不了的。這兒不是溪孃的家,她也不會跟我逃走的。”
她說完,妓樓開始坍塌,房梁砸在藺雨瀟的身上,她卻毫無知覺,心中極致的喜悅被苦澀替代,她對自己說:“ 我還算了解你吧。”
如果要讓溪娘看得起,自己一定要成為強者,一定要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她意志不堅定,經常被小事左右心思,溪娘一定看不起這樣的人。
藺雨瀟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她的世界,又恢復成一片黑暗。
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撫過藺雨瀟的眼角,擦掉了她的眼淚,有人握住她的手,片刻,在她手心寫道:“做噩夢了嗎?”
藺雨瀟點點頭。
而身著的,哪有什麼衣裙,分明是一身粗布麻衣。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