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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天總是說變就變,一身傷的藺雨瀟再也走不動,倒在了包子兄的鋪子旁,這一刻的無力防備,讓飢餓與疼痛感來勢洶洶,她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天上的雨兒追著地上的人兒打,斜著飄,熱鬧的大街一下子只剩下這些來不及撤走的生意人,因為雨天,讓本就生意不好的生意人心情更加的煩悶,收了攤,氣呼呼地將一件髒兮兮的蓑衣摔在了藺雨瀟身上。
暈厥到夢中的人,她當自己還在那座長到大的山中,身上多出的厚實感是師傅給她添的被子,是以她睡得更加安穩。不知道過了多久,雨聲變得清脆,像山中師傅敲擊晨鐘一般,藺雨瀟跟著眯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位撐著傘的姑娘,那姑娘蹲在她的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看螻蟻一般的眼神讓藺雨瀟莫名興奮起來,那眼神裡,只有輕視沒有殺氣,雨水順著姑娘的傘骨落下來,縫隙裡的世界,是一幅畫。
這一幕似曾相識,接著,銅板從白皙的手中砸向裝了半碗雨水的碗中,猶如某種樂器奏出的聲響。藺雨瀟一個激靈,終於想起了下山後初入京中的那場雨水,蓑衣遮不住的雨水讓她的睫毛像打了霧氣,眼前的畫朦朦朧朧蓋上煙霧,好像下一刻,這副畫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果然,姑娘的眼尾輕輕掃過,彷彿這是件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模樣,她起身就要離開。
藺雨瀟此刻的慌張達到了頂點,這一次,她抓住了姑娘的手臂,她不想像上次一樣,連姑娘的模樣都不曾知曉。
就在這一刻,世間靜止,大雨轉晴,藺雨瀟的傷口都好了,她站起身,看清楚了姑娘的模樣。
心如打鼓,每一下都要震開她的胸腔,她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朝思暮想中的人,天邊的光照耀在姑娘身上,一向高傲的姑娘對她揚起一個笑容,眼中的暖光看得藺雨瀟一愣一愣的,只得呆呆地張開口,喊道:“溪娘。”
溪娘領著她回到了妓樓,給她換上了女子的漂亮衣裙,為她梳妝打扮,不吝嗇對她的誇讚,溪娘還問她的名字,她的來處,藺雨瀟通通全盤托出。
她終於知道為何自己不願意讓包子兄心悅溪娘,也害怕溪娘真的應允了包子兄的情意。
藺雨瀟的師傅教她文武,教她為人的基本之道,但師傅的教學方式傳統古板,並且教書裡並沒有包含何為少女懷春情竇初開,師傅也沒有教過,如何會喜歡上一個人,為何會喜歡上一個人,她想,師傅定然是沒有過這種經歷的,所以無從傳授,不為教資。
情只一字,卻叫人心血澎湃又萎靡不振,叫人忘卻生死求而不能。
她不知自己為何身在此處,此地雖然萬分蹊蹺,但她卻覺得理所應當。這裡的溪娘待人溫柔,對她無微不至,像是要把她留在這個溫柔鄉里,藺雨瀟在此沉浸了一個月,溪娘對她的好,讓她覺得,她之後不管對溪娘說出什麼,溪娘都會答應她的。
所以,藺雨瀟決定,她要對溪娘表達自己的心意。
不變的是妓樓裡那些骯髒的、你情我願的交易仍在繼續,夜夜歌舞聲樂不斷。藺雨瀟想,如果,溪娘願意,她要帶溪娘逃走。
兩人單獨相處時,溪娘總是會將脖子上那枚竹葉取出,為藺雨瀟吹奏,藺雨瀟雖然聽不懂,卻再也不會認定那是溪孃的殺人利器。
“溪娘。”
屋內燭火邊,兩個姑娘對坐著,一曲吹完,藺雨瀟問溪娘,此曲何名,溪娘笑著回道:“神樂。”
“溪娘。”
“嗯。”
“溪娘。”
“我在。”
“溪娘。”
藺雨瀟不懂妓樓甚至溪孃的曲子,但是,換作曾經的溪娘,一定會兇巴巴的罵她一頓,說不定還會危及性命,她不會回應她的每一句呼喚,在溪娘應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