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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多情。有的時候是一樣的,是加諸在一個人身上同質的標籤。
在老師中,沒有人會否認易銘是個好孩子。假以時日也會是一個優秀的成功的商人,為人處世和機變權謀都沒有問題,年紀輕輕就能顯露出讓人喜歡和滿意—那是一種超越其當時年齡的成熟而帶來的滿意—所以每個老師都喜歡她,覺得她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應對挑戰並且獲得勝利。
只有自己見過她可怕的那一面,不斷把自身引向自我毀滅的那一面。她說她每次站在高樓上,第一個念頭永遠都是,這裡可以用來跳樓,此刻我跳下去,以後的糟糕事就不會有了。
這些觀點,這些事實,在許萱聽來都太可怕了。她的人生裡是不會出現這些東西的。黑色的,粘稠的,冰冷的狂熱。她有生以來唯一一次非常接近這些東西就是遇見易銘之後。二人分開之後,她感覺自己離這些喪心病狂的東西已經如前世今生一樣遙遠了。但是她卻面對著另外一樣東西,類似於後悔,類似於愧疚,類似於如鯁在喉。
或者說那也不是鯁,是腫瘤。即使被切除,也有復發可能。那種疼痛感永不散去,猶如幻肢。
曾經有人打趣的形容E學院的各位老師,誰誰誰是什麼風格,誰誰誰又是什麼風格。許萱的評價,除了穿衣打扮之外,就是說她上課一般不看學生。看天花板,看地板,看門口或窗外,就是不看學生。除非有問題要問。後來,也有人說,現在是,看天看地看易銘啊。
許萱不記得和易銘第一次對視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了。只有易銘記得。只是她那種不論什麼情緒都如火焰一般的目光,自己無論如何無法忘記。夜深人靜想起來,覺得她就在看著自己,夢中那漂亮眸子裡或悲傷或怨懟或溫暖。這些她都實打實的見過,唯有憎恨的目光,她不曾見過。
因為和易銘的事,開罪了一些人。有的她在乎,所以去修復。有的她不在乎,所以放任之。等易銘走後,她才瞭解到一些事,感嘆自己的確,愛她沒有她愛自己深。易銘可以為了她的委屈去報復別人,只差把那人氣到要去跳河自殺;但她卻並不在乎那份委屈,也不會因為有人狠狠傷害了易銘的自尊而去報復那個人。
想的這裡,住在Chicago Marriott Suites O'Hare酒店23層、正發呆看著電視新聞的許萱自嘲的笑了笑,傷害她自尊最深的大概是自己吧?或者說是易銘,為了愛自己而放棄自尊。
易銘啊易銘,你傻不傻?你就不能選擇一個難度係數低的人去愛?就不能選擇一個會珍惜你的人去愛?就不能選擇一個可以去愛你的人去愛?我是對的人嗎?我可能珍惜你嗎?我有那個能力去珍惜你嗎?
這是她們本就不同、也不可能相同的地方:在這段關係裡面,易銘是主動出擊的人,許萱是被動接受的人,幾乎從一開始就註定易銘應該是承擔後果和責任的人,可以被指責的人,以及帶頭犯錯的人。引誘夏娃吃下禁果的蛇和夏娃接受的是不一樣的懲罰。與此同時,她們因此也誕生不同的思維模式。易銘不願意去指責和怪罪許萱,因為她愛她,做不到讓她不開心。一旦她不開心,自己會感覺有一千萬倍的不開心加諸己身。而許萱不是,她的人生觀是徹徹底底的成人世界的觀點,是你挑事,便是你的錯。即使後來,即使如今,她被易銘改變了一些,仍然無法停止她有時候自然而然會冒出來的對這個“孩子”的責難。
在許萱的眼裡,哪怕帶著對她的萬分愧疚,易銘還是一個惹禍的孩子。
所以一開始就不平等,一開始就不是對的路徑。
☆、岸邊—易銘
進入大三的時候,對於E學院的學生就是一個新的分水嶺。這一道過去,意味著他們將開始接受正式的美式教育,說的再白話一點,就是要開始經歷比別人痛苦十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