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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半個豬頭交給枝榮後就和本固去村子外圍的河上鑿魚。臨走時還特意交待枝榮,晚上回來吃豬頭肉,可沒想的是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在冰上鑿魚也沒什麼襯手的工具,就是拿著放羊用的扎槍去鑿冰窟窿,扎槍扎到冰面上只能是扎出個白點,鑿一個冰窟窿得一天時間。
那天特別冷,我和本固在冰面上看準一條凍住的大魚就開始鑿起來,鑿到一半的時候,冰面上又來了一群年輕人。
這些人我們認識,是和我們有過節的陳志威的兩個兒子和他們親戚家的幾個孩子。
他們在冰上抽冰猴,滑爬犁。他們玩他們的,我們幹我們的,本來是兩不相干,可就在我們鑿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把他們的冰猴抽進我們已經鑿進的冰窟窿裡。
結果,陳志威的大兒子陳龍跑過來趾高氣揚地讓我們倆把他們的冰猴撿出來。
如果當時他要不是這副嘴臉的話,我也就幫他撿出來了,可他說話的語氣,我們很難接受,就沒搭理他。
他也是仗著人多,再加上以往的過節,話說得是越來越難聽,當他說道:“你們家人就知道搞破鞋”時,忍無可忍的我一拳頭就招呼在他臉上。
這些年一直幹體力活,手頭常年和牲口較勁,自然是有把子力氣。再加上冰面滑,我這一拳直接就把陳龍打得向後栽了過去。
他在遠處的親戚開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當看到我把陳龍打倒後,這才一窩蜂地向我湧來。
我和本固和這些人廝打在一起,被打倒的陳龍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半尺來長的刀,後來我才知道這東西叫槍刺,衝著我就衝了過來。
怕我吃虧,本固拼了命地去攔他,結果紅了眼的陳龍一下子就把刀扎進了本固的大腿上。隨著本固哀嚎聲不止,陳龍也冷靜了下來,他們這群人一鬨而散。
鮮血順著本固的棉褲不停地噴湧著,我嚇得六神無主,死死捂住本固的傷口,不停地向他詢問有沒有事。
本固則是哆嗦著嘴角斷斷續續地說了句“送,送我去醫院。”我這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背起本固就往鎮上的醫院跑,天冷路滑,我接近半個小時才把本固送到醫院。
在路上的時候,本固就已經是嘴唇發紫臉色煞白了,剛到醫院他就失去了意識,我身上的棉襖、棉褲都被本固流出的血給浸透了。
看著行色匆匆的醫生護士,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已經是束手無策的我就只能是在心裡默默祈禱著:“老天爺,求求你了,可千萬別讓本固出事啊。”
還在本固被搶救的時候,枝榮也趕到了醫院。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她講了一遍。
枝榮看上去要比我冷靜得多,她一邊安慰我一邊陪我去找醫生詢問本固的情況。
在醫生辦公室,醫生和我們講,他以前是部隊的衛生員,一眼就認出來本固的傷口是被一種叫軍刺的武器所傷。
醫生還告訴我們說,軍刺其實就是配備在步槍上的刺刀,是在戰場上使用的致命武器。
這種武器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刀尖呈三角狀,致人傷口很難縫合,本固恰巧又被傷到了動脈上,能不能搶救過來,就要看失血程度了。
聽到這裡,一直表現還算冷靜的枝榮突然就狂躁起來,拽著我就往外走,嘴裡不停地嚷嚷道:“這還沒王法了?走,嘯天哥,咱們報官去。”
此時的我大腦是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跟著枝榮來到鎮上派出所。在派出所接待我們的就是那個張所長。
張所長在聽完我的講述後對枝榮說了句:“你先回醫院,照看傷者。”接著又對我說道:“你留下來做個筆錄。”
心裡一直惦記著本固的枝榮,在聽到張所的話後也不疑有他,便急匆匆地趕回醫院。可我卻沒有像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