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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峰姐的病逝對全家“一老兩小”的打擊堪稱是最殘酷的。“一老”就是我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母親,那簡直就像用刀剜心一般的難受。好在母親是經歷過兩度大災大難的人,否則肯定會徹底被擊垮的;“兩小”即兩個外甥女金巍金迪,小小年紀便徹底失去了“母愛”,對她倆而言同樣是此生不可彌補的一大人生“缺憾”。
淑峰姐葬禮過後,我覺得有必要在家呆上幾天,重點陪陪母親。因為對老媽來說姐姐的病逝不啻是又一次重大人生劫難。
自打淑峰姐病故後,母親自然就成了我這個遠在他鄉遊子第一掛唸的人。說實話,我的母親的確了不起。本以為姐姐的病逝會擊倒她,但她卻奇蹟般地挺了過來。後來,在跟母親的交談中我總髮現了母親能邁過這道“坎兒”的奧秘。原來是她老人家實在不忍再看淑峰姐被晚期“癌病”折磨的慘狀了。因姐姐最後留給我的印象畢竟還是那樣美好,故我才對她依依不捨,才渴望她活在這個世界上。
此後,陸續從母親、貴章哥、老五和老六的口中獲知,當姐姐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只有跟她最親最親的人才不忍看她繼續被病痛殘酷地折磨下去,都盼她快些奔向天國……因為似乎只有那樣姐姐才能擺脫病痛,才能最終獲得精神解脫……
聽了母親和兄弟們隻言片語對姐姐生命最後時段的描述,為了保留淑峰姐在我心中的“唯美形象”,我決定永遠不再對姐姐的最後時刻刨根問底。直到2022年7月4日夜晚,遠在西班牙的大外甥女金巍在與我影片時,她才淚流滿面地跟我大概描述了姐姐1983年4月29日夜裡在她離別人世前目不忍視的樣子:體重不足50斤,萎縮得只剩下一副骨架;頭髮幾乎掉光;看面相就象一個老太太;臉面沒有一點血色;一眼望去令人心生畏懼。據大外甥女說,此生有一事讓她遺憾至今。即媽媽在臨嚥氣前讓她親上一口,但她因忌恨媽媽把她一生下來就送去鎮賚姥姥家,所以才沒有滿足媽媽這最後一個要求。相比之下,妹妹金迪卻親了媽媽,現在一回想起這件事她就淚如泉湧,追悔不及,覺得那時的自己太不懂事了。
人生歷來如此,不論哪個家庭即便發生了塌天之事,一旦事過境遷,生活的“車輪”還得照常向前滾動,這就是人生。
對於我們陳氏一家而言,淑峰姐雖然走了,但貴章哥的女朋友楊蘊偉卻既成了進入我“陳氏一門”的事實,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看來人生就是在矛盾運動中向前發展的。
事實再一次證明,貴章哥所處的女朋友楊蘊偉不愧是一位有修為有擔當的人。在淑峰姐去世前後這段時間,做為一個尚未嫁入陳氏的“準媳婦”,她積極承擔了她不該做的許多事情,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陳氏的一分子,主動上門,積極作為,發揮了很好的作用。
讓我最為感動的一件事,是她不辭辛苦跟貴章哥和我與久章一道駕著一部鐵推車從哈達灣造紙廠往臨江門老宅拉樹皮。
我敢說,生長在江城造紙廠總工兼排程總長家庭的楊蘊偉老師肯定是從來沒幹過這類“重體力活兒”的。但秉承“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婚姻理念,她為幫助男友家克服生活困難,毅然放下了“大家閨秀”的架子,在造紙廠一邊跑“批條”,一邊租車並和我們三兄弟一同進場往車上裝樹皮,整整忙了小半天。而後,又跟我們三兄弟一道沿江城大街再轉桃源路步行近30華里把一大車樹皮拉回到臨江門老宅。
在此過程中,她跟我們三兄弟一樣奮力推車,弄得滿身灰塵,一臉熱汗。但她都沒叫一聲苦,硬是咬緊牙根跟我們三兄弟一起完成了這次高強度的重體力勞動。這件事至今雖已過去了39年,但卻給我們兄弟留下了永難磨滅的人生記憶……
在我的人生軌跡裡,1983年“五.一節”的千里奔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