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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便來了這出殺雞儆猴。
此舉無疑是警告他們,他們自以為可瞞天過海的一舉一動,她全都看在眼裡。
同時也是震懾那些心性不堅的梁臣,她允許他們庸碌,但絕不容忍他們懷有二心,否則,這便是下場。
想明白這些,三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大梁王女,有仁德之心,亦有雷霆手段。此夜過後,再想策反坪州城內的世家或是歸順她的梁臣,便難如登天了。
南陳那三人的反應,溫瑜都瞧見了,她似乎並不在乎他們會作何回覆,只吩咐底下人:“清算幾個叛徒,怎把宴會弄成了此等模樣?還不快處理乾淨。”
昭白做了個手勢,很快又有侍衛進來,拖走了那些叛臣的屍首,又有侍女捧著銅盆進來擦淨地上的血水。
臨近那些叛徒席位的,桌上菜餚被濺到了血漬,亦被侍女們端下去,重新上了一桌菜。
可在一室沖天的血腥味裡,誰又還有胃口動筷?
不少謀臣胃裡翻滾,但當著溫瑜的面,半點異樣之聲不敢發出,憋得整張臉煞白。
好在溫瑜似乎也乏了,在侍女擦淨地上的血跡後道:“本宮有些不勝酒力,便不再作陪了,諸位且在宴上盡歡。”
她由昭白攙扶著離去,快踏出大門口時,忽又回首朝著南陳那三人投去一瞥:“使臣既也希望早日簽訂盟書,寄往南陳的書信,不妨儘快擬出?”
司空畏和方明達一時都沒應聲,只餘姜彧應了聲是。
() 在溫瑜離開大廳後(),很快便有膽小的謀臣聞著滿堂揮之不去的血腥味?()_[((),青白著臉色伏案作嘔,南陳那邊的三人也離席而去。
範遠瞧著宴上沉鬱的氣氛,佯裝不知真正原委道:“這才哪到哪兒?就喝吐了?”
他大笑著拿起酒罈,喝道:“來來來,弟兄們繼續喝!”
武將們見多了殺人的場面,反應倒不如文臣們大,範遠一發話,他們很快又喝了起來,席上倒是又恢復了熱鬧。
範遠轉身想找蕭厲碰一個,卻見他正有些失神地看著堂上空著的主位。
範遠一巴掌拍在蕭厲肩頭,說:“什麼也別想,咱們只要一門心思替翁主做事,翁主心中便是有數的。”
蕭厲先前喝多了,酒勁兒這會兒漸漸上來,臉有些發紅,他收回目光,頭抵著手肘,像是醉了,緩了一會兒,說:“翁主同從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範遠嘴裡嚼著花生米,看蕭厲一眼說:“別把翁主當普通主子,你想想王爺若是還在,翁主又該是何身份?”
蕭厲沒再說話,像是醉沉了。
李洵終於尋著空,過來找蕭厲,見他趴在案頭,不禁看向範遠:“蕭將軍這是醉了?”
範遠道:“八成是,剛才被那幫兔崽子灌了整整一罈。”
李洵頗為無奈地一攤手:“那可真是不湊巧,陳大人還託我來做這樁媒。”
範遠笑道:“放心,開宴前我就同蕭老弟說過了!”
李洵忙問:“蕭將軍這邊如何說?”
範遠回想蕭厲當時的反應,只覺遇上這等事推拒一二,應也算不得是回絕,摸了摸後腦勺道:“沒來得及同他細說呢,翁主就過來了。”
李洵嘆了口氣:“罷了,且等明日,我親自問蕭將軍一遍好了。”
他見蕭厲倒在桌上,耳根和臉頰都覆著醉酒的紅,又喚人進來,將蕭厲扶去了給賓客備的廂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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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涼風習習,水波粼粼的荷塘裡倒映著半輪清月。
李垚拄拐同溫瑜一道走在湖邊小徑,道:“翁主心中不好受?”
溫瑜神色如常:“沒有。”
李垚看著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