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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之。”
基諾申科夫坦率地說道:“但我不在乎他們的看法,我做了我想做的——我們想做的——而我也不過模仿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不講道理地奪走了‘敵人’的生命,踐踏‘弱者’的尊嚴。僅僅因為沾染的鮮血比我等賤民的悲歌更加高貴,就令他們感到恐懼——在我看來,有些人比我更像個懦夫。”
“我留你一命,不是因為我認同你,更非覺得你殺得好。”羅貝爾沉聲道,“血債血償是天理,你和你屠戮的貴族之間的仇恨是筆糊塗賬,但傻子都看得出來,是誰遭受了更多更長的苦難。讓你揹負著罪孽去死沒有任何意義,仇恨代代相續,這世上不會因此減少一個憎恨的人,也不會因此增加一個寬容的人。可我要的不止一時的痛快,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依然生活在這樣一個糟糕透頂的世界裡。
很多年以後,像你一樣的人會消失,像我一樣的人也不復存在。不是因為被殺,而是世道變了,變得更美好,不再有悲劇戲的主角。我給你改了名字,不代表你和過去的罪孽一刀兩斷。你還有很多罪要贖,在那之前,你要永遠呆在這暗無天日的下水道。”
“我不期待離開這裡,不如說,這裡的生活很適合我。”
他呵呵一笑,撫摸著臉上新增的一道猙獰的傷痕。
“您知道嗎?暴力距離我們這些普通人並不遙遠,無論是戰亂還是為了爭奪水源而鬥毆,死亡如影隨形,如家常便飯一般。在莊園,如果耕作的不夠賣力,隨時可能被暴戾的主人用鑷子夾斷指甲,再被一場高燒奪走性命。”
“感染。”
“什麼?”
“天河說過,傷口如果不加清洗,頻繁接觸骯髒的物品,就會‘感染’某些肉眼看不見的微小生物。”羅貝爾抱著手臂,“住在髒兮兮的窩棚裡,指縫裡充滿黃泥,如果指甲被夾掉,肯定會受到那種生物的感染,若不加救治,以奴隸的體質,難逃一死。”
“聽上去簡直是惡魔索命的疫病使徒,阿門。”他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架,姿勢標準到連羅貝爾都發自內心的自愧不如。
“我說這件事,是想告訴你,有些生物的生存就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乃至死亡之上,不能排除人也有這種習性的可能。”
他拍打了基諾申科夫的肩膀:“某些機緣巧合,我結識了兩個不凡的存在,他們對人性的憧憬,猶然在我之上。但你是從死人窩爬出來的人,你知道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有些事我也只能交給你來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他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明天,就在這個房間,您會如願見到那位伯爵殿下。”
“要活的。”羅貝爾提醒道。
基諾申科夫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當然是活的了,不僅如此,還是完整的呢。”
“不要說這種話,你會讓我誤以為你已經幹過讓人變得不完整的事了。”
“那種事,誰知道呢?”
:()是,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