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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會來?
高大男孩先喘兩口氣,一把抓住她手。
&ldo;跟我走。&rdo;
美清覺得簡直像做夢,她根本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只能被他拉著穿梭在稀疏人群中,轉過第一個走廊聽到後面鋪天蓋地的吼叫。
可是管不了了。
她管不了了。
也許這就是活的意義。
第18章 十八
顧浩是昨晚半夜到的,臨近春節,票不好買,他想了很多辦法才在票販子手上出高價買到一張站票,然後在各種味道混雜,人擠人的車廂站了整整七個多小時,加上他這幾天有點感冒,剛出車站看路邊的燈都是花的。
他沒有什麼計劃,完全隨心意,什麼後果都不想管,只知道這一刻想讓她開心。
不喜歡鋼琴,不想參加比賽,好,他來帶她走。
出了音樂廳,迎著風雪兩人沿著街道一路跑。
美清只穿了一件黑色長裙,寒風打在光著的胳膊上,像劃開一道口子。
可一點都不冷,心裡翻滾著沸騰的水,灼燒她的心臟,蒸騰的熱氣又讓她突然很想哭。
她吸鼻子,努力忍住心底洶湧的淚意。
兩人跑到一條江邊,趴著喘氣。
顧浩抹一把額上汗珠看著她笑。
她真不行了,兩輩子都沒跑過這麼遠。
&ldo;累嗎?&rdo;
她點頭,顧浩把外套穿在她身上。
&ldo;你怎麼來的?&rdo;她喘著氣問。
&ldo;坐火車。&rdo;
&ldo;我是說你怎麼進的音樂廳。&rdo;她記得只有參加比賽的人和陪同的家長才能進去。
顧浩看了她一會兒,幾秒後,輕輕吐出兩個字,&ldo;偷溜&rdo;
&ldo;那你怎麼找到我的?&rdo;她又問。
&ldo;我‐‐&rdo;
&ldo;什麼?&rdo;
&ldo;今天很早我就在門口等,你進去後,我找了個機會,然後一直跟著你。&rdo;
&ldo;跟著我?&rdo;
&ldo;嗯,我一直在你比賽的教室外面,等著有機會就帶你跑。&rdo;
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她原本以為
沒想到
反酸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了。
第一次在一個男生面前哭。
顧浩招架不住。
&ldo;怎麼了?是我說錯了?還是你害怕你媽媽說你?沒事,你別害怕,到時就說是我硬拉著你跑,要打要罵讓她來找我。&rdo;
&ldo;你別哭,還是你想回去參加比賽,我馬上帶你回去也可以。&rdo;
四處搜刮沒找到一張衛生紙,顧浩最後只能用自己袖子幫她擦眼淚。
好半響,哽咽聲才止住,&ldo;不&rdo;她顫著聲音說。
&ldo;那你&ldo;話被堵住,唇上多了個東西。
軟軟的,很乾燥,帶著少女獨有的香。
顧浩震在原地。
她踮起腳,雙手抓住他衣袖,一點一點親他,寒風從兩人唇間滑過,呼吸相撞,緊緊繞在一起。
柔軟舌尖緊貼薄唇,輕輕舔過,猶豫一陣,終究縮回來。
慢慢睜開眼,穿著單薄毛衣的男孩像個木偶一動不動,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臉通紅一片,仔細看連耳朵都是紅的。
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幹了一件很羞人的事,可又忍不住靠進他懷裡,聽他如擂鼓般砰砰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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