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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福利社老阿姨打了招呼,正在等著老阿姨拿貨,一個性感豐滿的女子走了進來,叫了聲姐,要買一包煙。侯滄海見到來者有些尷尬,還是點了點頭,叫了聲&ldo;高姐&rdo;。高姐有一個非常洋氣的名字,叫高克芊,她上下打量侯滄海,笑道:&ldo;滄海,還在打醬油啊。&rdo;
聽到這聲招呼,侯滄海微弱的尷尬便消散了,道:&ldo;高姐,還抽菸啊,現在抽菸不流行了。&rdo;
高克芊撕開香菸,放了一枝叼在嘴上,道:&ldo;老姐抽菸不是為了時髦,是生活需要。&rdo;
侯滄海提著菸酒和花生走出福利社時,高克芊站在門外似笑非笑望著他,道:&ldo;這幾年很少見到你,大學要畢業了吧,大學畢業不要分回廠,這裡就是一個大染缸,跳進來,以後就難說了,爬出去都是一身蛆。&rdo;
侯滄海道:&ldo;如今大學畢業分配是雙向選擇,我正在聯絡工作,暫時沒有回廠的打算。&rdo;
高克芊吐了一串漂亮煙圈,道:&ldo;回廠的時候,有空到姐家裡來玩,還是原來的老房子,沒有搬家。一個人住,一人吃飽,全家不餓。&rdo;
侯滄海道:&ldo;聽說你出去一陣子,怎麼又回來了?&rdo;
高克芊紅色嘴唇撇了撇,道:&ldo;我以前辦的是停薪留職,現在時間到了,自然回來。外面世界不好混,還是在廠裡舒服,雖然錢少一些,但是沒有太大壓力。人這一輩子,就得對自己好一些,天天累成狗,不划算。&rdo;
侯滄海如今有了心愛的女朋友熊小梅,自然不會到高克芊家裡,敷衍了兩句,便與高克芊分手。走了一陣,他回頭望了一眼。高克芊應該已經滿了三十歲,仍然腰身苗條,胸膛豐滿。想起幾年前的事情,他忍不住嚥了口水。
高克芊在廠區有一個響亮的綽號--公交車。侯滄海至少在十歲時就在餐桌或其他場所聽到青工們或神神秘秘或明目張膽地談論這個綽號。最初聽到這個綽號時,侯滄海深為不解,為什麼會把高克芊叫做公交車。後來才知道公交車的意義是誰都可以上。
在自己十五歲那年,侯滄海更是明白了這個綽號的意義,在明白這個綽號意義之時,他也將人生中真正的第一次揮灑在高克芊身上。每次想起當年的那件事,他就深為慚愧。
當時場景在侯滄海頭腦中清晰得如刀刻一樣。
那次以後,侯滄海再也沒有來到高克芊房間。
這一次經歷便以永遠儲存在記憶中,成為侯滄海最隱秘最深刻的回憶。他對高克芊有一種奇異感受,並非鄙視,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近感。
上午沒事,侯滄海睡到九點鐘,起床到世安廠裡的茶館坐了一會,看許多老工人下棋。這些老工人都是下野棋,將象棋砸得砰砰作響,水平實在不敢恭維。他看了一會便索然無味,在廠裡胡亂閒逛。廠還是那個廠,隨著時代變化,廠區似乎發生某種程度的空間扭曲,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包括昨天相遇的高克芊都與以前似是而非。
逛到上午十一點,回到家,狹窄客廳裡,父親侯援朝正在和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人在一起喝酒。
侯援朝見兒子回家,道:&ldo;快叫周叔。&rdo;
周安全笑嬉嬉道:&ldo;不能叫周叔,我是你爸的徒弟,你應該叫我大師兄。&rdo;
侯滄海撓了撓頭,道:&ldo;若是論與我爸的關係,我應該叫一聲大師兄,可是大師兄滿頭白髮,讓我叫不出口,還是叫周叔算了。&rdo;
周永利從廚房探出頭來,道:&ldo;你們兩人都亂講,不要叫叔,也不叫大師兄,應該叫舅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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