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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院推開門,把傅晨拉進去。
柳硯書從化妝檯前起身,不偏不倚的正對上他的視線。
傅晨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柳硯書戴眼鏡了。
銀絲掐的半框眼鏡架在鼻樑上,閃著無極質寒涼的光。柳硯書不動聲色,雙眼藏在鏡片後,隔著這層玻璃拒人於千里之外。
「師……」傅晨有點猶豫,聲音小得連自己都沒聽清。
「請問有什麼事嗎?」他輕聲問。
千萬句話一下被卡在喉頭,傅晨嘴唇蠕動兩下,發不出聲。
他真的變了。
五官長開了,眉眼也更成熟,輪廓褪去青澀,身高也長了許多,視線與傅晨齊平。額前碎發因為卸妝沾了些水,濕答答的貼在眉毛上,身上穿的是挺括的白襯衫,套了一件v領淺灰毛衣,沒有系領帶,最上面那顆釦子嚴嚴實實的扣好,修飾出好看的脖頸線條。標準的業界精英打扮。
他不再鍾情於牛角扣外套或是柔軟寬大的連帽衛衣,傅晨記憶裡的影子與眼前人重合又分開。
時間是很玄妙的東西,它把你最為熟悉的人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雕琢成另一番模樣,然後猝不及防的推到你面前。
薛平貴有句唱:【少年子弟江湖老,紅粉佳人兩鬢斑。三姐不信菱花看,容顏不似彩樓前。】
他們還遠遠不及這個「老」字,只不過物是人非,早已不復少年。
副院見氣氛有些冷,忙湊到兩人中間熱情道:「哎哎柳少爺,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星京院的傅晨!」
說完往側邊退一步,給傅晨讓出地方。柳硯書靜靜的聽著,垂下眼,不答話。
「……久仰。」傅晨的手伸在半空,扯出客套的笑。
副院滿臉堆笑,手舞足蹈的說:「今天確實是事發突然,開戲之前連個面都沒來得及見就上了臺……聽說你們還是中學校友呢?看你們年紀也差不多,沒準曾經還打過照面!」
柳硯書終於握上那隻懸在身前的手。
他的手好涼,傅晨想。
然後只看見柳硯書低頭淺笑,好聽的嗓音朝副院道:「抱歉,年代久遠,記不清了。」
傅晨心裡一緊。
柳硯書的手指從掌心抽離。
副院被這話堵得有點尷尬,乾笑兩聲:「啊……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一回生二回熟嘛!這次的意外都怪我們本地院團安排不周,我一定鄭重給您和朱團長還有各位同事賠禮道歉。擇日不如撞日,我已經在樺天酒店定了位子,一來是給演出成功慶賀慶賀,二來也是彌補我對滬京同仁的招待。」
柳硯書一直等到星京副院說完才緩緩開口:「今天的演出很成功,您不必有什麼歉意。晚輩今晚還有事在身,恕不能相陪。」幾句話說得文縐縐,雖然語氣謙和,可意思卻明確得不容質疑。
柳硯書回頭拎起椅背上搭著的寶藍色呢子大衣,一個展臂利落披上。冷色調的雙排扣長大衣襯得他越發芝蘭玉樹,跟裹著羽絨服像個糰子的傅晨相比,簡直不在一個世界。
兩人之間無形的築起一道高牆,傅晨能遠遠的望見他,卻不能再近一步。
傅晨還站在門前面,柳硯書抿著嘴唇走到他身側,他只得往旁邊挪了一步給他讓開路。
柳硯書的手握上門把,頭也不回的走出去,房門開合之間,傅晨隱約聽見一聲:「多謝。」
「哎呦!柳少爺你別走啊!」副院見勢不妙,還想要追,傅晨一把拉住他。
「別追了。」他的聲音啞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副院恨鐵不成鋼的剜他一眼:「你小子怎麼這麼不爭氣!平常油嘴滑舌的,關鍵時刻就啞了火,連個人都留不住!」
眼看著高升的美夢從眼前破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