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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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郝小好覺得現在想這個太卑鄙了,甚至有點兒趁火打劫。那就提個要求吧,郝小好想回老家一段時間。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自己還腦震盪呢。回老家讓老爹老孃伺候著,自己也不耽誤給女兒上課。
踏上回老家的路時,郝小好帶著滿腔的愧疚,因為領導派了輛車,要開上
幾百里路送他和女兒回老家。不過,這種愧疚在接近老家時被郝小好的興奮沖淡了。上次還是女兒滿月時回的家,這次會是女兒第一次沾上家裡的地——但是在戶口本上,七年前她就紮根了。想想,郝小好有些想笑。
路邊的麥田顯然是快要收割了,西南風吹著,黃黃的麥穗有波浪滾滾的感覺。女兒興奮地觀察著一切,新鮮而好奇。
見幾塊田裡有人已經提刀收了麥子,郝小好讓女兒發揮一下想象,形容一下空空的麥茬地在麥浪裡像啥?
女兒想了半天,茫然地晃了晃腦袋。她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小麥地。
郝小好笑了,像補丁,像不像補丁?
女兒更茫然了,問郝小好,爸,什麼叫補丁?
郝小好滿面笑意,補丁就是……想了想,郝小好覺得他沒有能力告訴女兒什麼叫補丁。於是,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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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鐘準時響起的電話
秘密是我發現的。那天我提前回了家,給女兒拿演出服。
在第一時間,我把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叫到了一起,分析情況:母親抱著電話神采奕奕,坐在沙發裡的姿勢和說話的語氣都顯示這樣的電話不是第一次,而且這個電話肯定聊了很久了。
母親從來沒這麼高興過。分析後我們姐弟四人一致這麼感覺。父親去世十年了,我們是看著母親怎樣在憂戚裡度過這十年的。我們一直自豪地以為,這是父母情深的表現。所以很多人勸過我們姐弟四個,給母親找個老伴吧,老伴老伴,老來伴兒嘛。我們姐弟四人的意見出奇地一致,母親想做別的什麼都可以,就是找老伴這事我們堅決不同意,那是對父親的侮辱。也許我們還有很多別的理由,比如我們對父親近乎完美的記憶,對母親一直那麼勤勞那麼賢淑的敬佩。剛開始我還猶豫過,因為母親一直舒展不開的眉頭。但女兒的出生讓我很快就堅定起來,因為兩個姐姐和哥哥生孩子從來沒動過找保姆的念頭,母親把幾個孩子帶得一個比一個健康、漂亮。我承認,我私心重一些。
就是怕母親孤獨寂寞,我們給了母親一大堆建議,社群老人館、秧歌隊、夕陽紅舞蹈班、老年大學,等等等等。母親似乎是怕我們失望,就不太熱心地選了個老年大學。為了免除母親可能產生的落寞,我們四個排除萬難,相繼把家都安到了一個社群,每到週末,就是全家大團圓。我們覺得,應該萬無一失了。
可母親還是出了情況,就在她上老年大學一個月後。
說句實話,儘管那天發現秘密時我是匆忙的,但我還是為母親臉上*般的燦爛而震動。印象中,母親有十年沒這麼笑過了。可是在新的週末大團圓時,我們姐弟四人的沉默還是讓母親一下就明白了什麼。雖然後來我們極力掩飾著,但母親臉上的黯然還是晦澀得讓人心疼。
那天母親沒什麼胃口,一直是心不在焉地看我們吃。在六點的鐘聲敲響時,母親動了動,神情不自然地朝時鐘看了看。這會兒,電話響了。沒誰去接,全家似乎都默契地預示到了這是一個什麼電話。母親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也沒接。
他們定的這個時間還真是不錯,六點鐘,平時這個鐘點家裡是隻有母親在的。一般情況下六點鐘我們還在下班的路上,孩子們在放學的路上。這會兒母親多是燜好了飯,燒好了菜,坐在無聊的電視節目前等我們回家吃飯。
從這天起,我們姐弟四個輪流開始了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