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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鹽得成,昔年文毅公未竟之願,更革漕鹽二事,便都要辦成了啊。”
“陸中丞,你怎麼還想著通行票鹽法之事呢?”阮元對於票鹽法的認知卻始終沒有改變,向陸建瀛道:“這票鹽法十年前我見那陶澍之時,便即言明,票鹽實乃不恤商民之法,票鹽行於淮北,不數年則奸商橫行,奸商借貸偽作家產充足之狀,便即領票,實則坑害了那些借錢與他們的百姓,如此之法,陸中丞為何還要施行呢?”
“阮太傅,您說的那種票鹽法,已經是……十年之前的票鹽法了啊?”不想陸建瀛卻向阮元言道:“其實下官見文毅公舊檔,亦知此法昔年多有不足之處,太傅所言奸商之事,便是其一。但文毅公舊檔亦有明言,此法雖有弊,然卻是利大於弊之法,票鹽行,則商人可以在官府完稅,行鹽之人不拘一格,市面上食鹽亦自充足,百姓不用買私鹽,也可以透過低價購得官鹽,如此之法,不都是其利好之處嗎?至於奸商問題,文毅公也已經言明,即便是散商行鹽,也必須嚴查身家,需得確是家資充足之人,方能認票,如今淮北之地,已然興其利而祛其弊,票鹽之法便再無窒礙。而且如今下官也聽揚州的運司衙門說起鹽法之事,他們還希望朝廷早日向淮南改行票鹽,兩淮一併使用新法呢。阮太傅,或許您致仕已久,外面的事,您已然不能盡數得見,可如今淮北,確是安於票鹽而並無弊病可言啊?這樣說來,只要咱們穩步推進,將票鹽法通行於淮南,這票鹽法就定是官民兩便之策啊?”
“是嗎,我……”阮元聽著陸建瀛對票鹽法的講解,卻也漸漸陷入了沉思,的確,自己致仕至此已有整整八年,可自己對於淮北票鹽,似乎確實知之不多,既然如此,那麼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即陸建瀛方才所言,正是淮北的事實呢?畢竟就在言及票鹽法之前,自己還肯定了他漕糧海運之舉。
想到這裡,阮元自也明白,或許如今的自己,已然不適合再來干預後輩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接受這個現實,讓後輩去走自己的道路。
“陸中丞,若是你確實認定,這票鹽法乃是利大於弊之法,而你來主持這行鹽之事,也可以嚴防其弊,唯興其利,那麼……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我……我是不該再過問這些事了。”沉思良久,阮元也終於放下了舊日的執著。
“下官也多謝阮太傅教誨了。”陸建瀛當即向阮元拜道。
送走陸建瀛一行之後,阮元亦是終日不語,似乎尚有一個重要問題,需要自己在北上京城之前,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如今的自己,還能指點那些新晉後學去做些什麼呢?
半月之後,前往京城的行船便已準備得當,阮元便也在揚州府所遣吏員的陪同下,登船北上入京。到了九月,行船終於抵達京城,正是鹿鳴宴之前一日。看著物是人非的東便門碼頭,回想起六十年前,那個剛剛走出揚州,走向京華天地的二十三歲少年,阮元心中自也是感慨萬千。
聽聞阮元抵京,道光這日也特別派遣了大學士卓秉恬、協辦大學士陳官俊,一併前往東便門迎接阮元,阮元在京為官的最後兩名己未科學生湯金釗和貴慶,也一併前往迎送恩師。這日東便門外也集中了數十名後學舉人,均自聽聞阮元即將入京,冀求一睹阮太傅風采的年輕學生。
“後學見過阮太傅!”眼見阮元下船登上輿轎,乘轎緩緩抬過眾人面前,一眾學生也不約而同地向阮元拜道。
“好啦,大家都免禮吧。”阮元眼見學生眾多,也只好讓下人暫時尋了出空地,將輿轎落下,想著若是學生前來求問,自也當一一指教才是。而看著一旁的湯金釗已是布衣打扮,阮元便向他問道:“敦甫,怎麼,你……如今也致仕了?”
“是啊,老師,學生如今體力漸衰,這朝廷的事,終是無能為力了。”湯金釗也向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