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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有一個惡人不敢作惡了嗎?伯元,你去做官,是為民除害啊,你說,你去為民除害,叔為啥不支援你?’”
楊吉忽然感覺,阮元的眼中,出現了幾絲異樣的光芒,此時已是一更時分,可阮元的眼睛,卻意外比白天更加有神。
“為民除害……”阮元低聲吟道,忽然,他轉過身子,對著楊吉道:“楊吉,這個進士,我想考下去。”
楊吉只覺得,阮元的眼神比之前堅定了許多。
“楊吉,我想清楚了。祖父的事,朝廷冤枉了祖父,這自然不假。可若是當日朝廷裡面,有一個熟悉祖父的人願意為他伸冤,或許祖父也就不會被罷官了。祖父的事,我們改變不了,可你我眼下也看著,這世上還有和祖父一樣,無故受過,甚至身首異處之人。若是我只是個平民百姓,那朝廷行事,無論對錯,我只能受著。可如果我做了官,或許……或許有朝一日,再遇到含冤受屈的人,我可以說上話呢?”
“我知道,你不相信其他做官的人,可你應該相信我吧?楊吉,我們坐在這裡,什麼也改變不了。倒不如我放手一搏,去搏個進士的功名回來!到那時,或許這朝廷,這天下,就會因為有了我,多一個敢說話的人,少一個膽小怕事,甚至助紂為虐的人。如果真有那一天,可能也會有許多無辜之人,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改變了命運呢?所以楊吉,這個進士,我想考下去。”
楊吉聽著阮元說話,語氣已經漸漸堅定起來,想來阮元對於未來的道路,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心,而且,那是一種無比堅定的決心。
但他仍有疑慮,道:“伯元,你今日有這志向,也沒什麼。我聽那旗人說,和珅開始做官那幾年,也是個勤勉能幹的好官。可他現在呢?墮落成這個樣子。伯元,即便你今日有了志向,日後也還會變的啊?”
“五十年前,祖父把他的性命,交給了你父親,是也不是?”楊吉也沒想到,阮元居然又重複了一遍這件事。但想來確是如此,也點了點頭。
“那五十年後,阮家的孫子,也一樣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交在楊家的兒子手裡。”阮元笑道,同時也握住了楊吉的手。
“楊吉,我知道,你雖然讀書不多,但你有一顆赤子之心。你分得清是非,擔得起正義。所以我即便對我自己不放心,我也對你放心。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就請你替天行道,取了我性命,為天下除一大害。如何?”
楊吉聽阮元這般誠心相待,自然心中也十分激動,同樣,他也握住了阮元的手。只是言辭之上,仍要爭個高下,不願落後。
“那你可記住了,有朝一日,我若真要取你性命,你不許反悔。”
“這個自然。”阮元笑道。
即便日後,阮元回憶起乾隆五十三年,他也從未因為第一次會試落榜而感到遺憾。因為這一年,他收穫的,比進士的功名,重要得多。
那是一種,讓他永不墮落的力量,而這種力量,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阮元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阮承信也正在江府,與江春商議阮元會試之事。阮元走後,阮承信在揚州並無要事,便一邊閒居,一邊有了精神,就到江府與江春暢談。這時他已是舉人之父,江府便再沒有人敢小瞧他。
只是這一日,江春卻患了病,無力起身,只好臥在床上。阮承信和江昉坐在他身邊,也不敢多說話,怕讓江春累著。
只是江春對江家、對阮家,卻是各種放心不下。先是說起兩淮鹽務,接著又和江昉討論湖廣的人手,最後又說到江鎮鴻。阮承信覺得江春這樣,病情只會越來越重,也安慰道:“舅父,您身子都這樣了,外面的事,我和橙裡舅父應對就好,不必如此操心的。”
“湘圃啊,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今年六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