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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家恩師。那日去董子祠拜別的是第三位李先生。第一位胡先生認識最早,可惜你也沒見過,喬先生是第二位,也正是有了他們三個悉心教誨於我,我才能有今天的治學之境。”
楊吉問道:“平日看你寫詩作文,倒是那位姓胡的先生,提起的多一些,這位喬先生我來山東之前,都沒怎麼聽你說過啊?”
“胡先生、喬先生、李先生三人心性各不相同,可與我而言,卻是缺一不可。”阮元道:“胡先生我最初相識,他教學授課,不拘一格,凡古人經典,都是信手拈來,不以《四書五經為限,是以我童蒙之際,心境便已開闊,為學並無侷限。喬先生功夫在儒經,其他學問不多,可他授課講習,最是通透,便是下愚之人,聽他講《四書,也自能理解聖賢之意,二位先生一授我以博學,一授我以精純,是故之後我講起學問,也便不再費力。”
“至於李先生,所授乃是規矩之道,何為規矩?美玉出於山野,終是璞玉,不經琢磨,便不能登堂入室。若沒有李先生,只怕我眼下也只是個鄉間塾師,便是舉人,也未必便得中。當然,沒有胡先生,只怕我不免顢頇滯澀。沒有喬先生,只怕我會心浮氣躁,多有不務精微之處。正是因為三位先生相輔相成,才有了我的今天。”
或許,阮元遇到三位恩師的次序,也同樣非常關鍵,若他先遇到的不是胡廷森,而是喬書酉或李晴山,都不會對學問如此相容幷包。若是最後才遇到喬書酉,又不免根基不穩。若是那樣,只怕也沒有這時的阮元。
楊吉想想,一時也不能完全理解,只道:“伯元,你有這些老師,也自是幸運,可我想著,這成事的關鍵,還是在你自己,我想著那揚州也不算小,能得他三位授業的,只怕也不只一人,可你卻走到了今天,這定是你天性開朗,又勤於學問之故。你恩師去了,你難過幾日,自是常事,可你以後的路,也只能自己走不是?”
“距離你上一次安慰我,也有好幾年了吧?”阮元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待得阮元結束了魯東考校之事,已是這年五月了。這時,阮承信也將江昉喪事料理完畢,來到了學政署與阮元匯合。
這日阮元終於回到了學署,眼看門前立著一個灰衫老者,正是阮承信,阮元忙下了車,給父親行過禮。可心中想著江昉、喬書酉之死,行禮方畢,便覺心中酸楚,面色悽然。阮承信看了兒子這般神色,想起江家對自己知遇之恩,也不禁難過,走上前來,抱住了阮元,阮元也不禁閉起眼睛,安享父親溫暖的懷抱,自己辛苦支撐了數月,這時甫一放鬆,竟也有些站立不穩。
阮承信看著兒子,自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年長之後,原看著阮家家境,日益衰頹,也再無中興阮氏的念頭。卻不想阮元在京中數年來一路升遷,這時已然登臨京卿,這樣想來,反倒是自己這個父親對不起兒子的地方甚多,心裡原也想著這一來濟南,便盡心為兒子操持家中事務,只是一時間不便開口,只好緩緩道:“伯元……爹爹來了,以後家裡的事,你也可以放心些了。”
阮元睜開眼睛,卻看到阮承信身邊,尚有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樣貌倒是乖巧,只是自己之前,卻全然不識,不禁問道:“爹爹,這孩子又是誰?您這來濟南一次,倒是有不少驚喜。”
阮承信一邊示意那孩子先回去,一邊攜了阮元,走回學政署,楊吉自到一邊去安頓車馬。進了門之後,阮承信才說道:“伯元,不瞞你說,爹爹也是……也是看你都三十一了,膝下尚無兒女,故而做了這個決定,事先卻是沒告訴你,倒是爹爹自作主張了。”
阮元聽父親這樣說,也大概瞭解了父親的意思,眼看自己尚無子女,阮承信便給自己找了個孩子,希望作為自己的養子,以便繼承阮氏家族。只是這孩子原先竟是何人,父親還未與自己說清楚,也不禁問道:“爹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