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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中並無餘錢,筆紙之物,也是江家出資所購。和珅已知江家心意,又知從我這裡,已不能再聯絡江家,他結交江家的計劃,也就自然落空了。”
阮元語氣甚為謙和,語速又不快,一時間孫星衍熾烈之心,也漸漸平復了下來。可是想想,似乎還有不妥,又問道:“阮……伯元,若只是如此,你遷來這裡,即可與江家不再來往。又何必送禮呢?這番解釋,我仍是不能信服。”
阮元道:“淵如兄可否想想,這事若只是關係到我一人,我自可如你所言,遷來外城即可。但這事牽扯的不止是我,還有江家啊?若是和珅知道我故意不去應他,日後傾軋陷害於我事小,可江家那邊呢?若是和珅因此把江家也陷害了,那江家又何錯之有啊?其實小弟也知道,小弟這樣做,難免會在淵如兄和翰林各位之間,生出些間隙來,可這樣做,卻也是損失最小的辦法。若是因我的自保清名,讓江家也無故受累,那不是因小失大嗎?”
其實這些,就是當日呼什圖走後,阮元與江鎮鴻商議的結果,這樣做,既可以讓和珅滿意,又維護了江家,阮元還了欠和珅的一份禮,之後也沒有心理負擔,可謂一石三鳥。楊吉想想,也不禁笑道:“孫相公,剛才對你無禮,是我錯了,我也得賠個不是。其實當時伯元和江總商說起這番計劃,我也不理解,那時的態度,和你一樣。好在江總商識大體,把其中利弊一一言明,這才給我勸了回來。怎麼樣,孫相公,現在還需要割袍斷義嗎?要不這樣,我這件衣服便送了給你,孫相公用它割便是,孫相公家裡如何,我們也清楚,斷不會讓孫相公為難。”
孫星衍想想事情來龍去脈,一時之間自己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又眼看阮元和楊吉態度誠懇,也自然緩和了下來,道:“若真是這樣,伯元,是我衝動了。前些日子,尹大人因虧空之事不實,被降了官職,我與他和錢南園錢大人都有舊,相互商議,才知道其中定是和珅陰謀。今日聽到你給和珅送禮,自然激動了些。”
阮元問道:“淵如兄說得,可是內閣學士尹大人?其中內情,小弟倒是不知。”
孫星衍也把尹壯圖之事細細說了,阮元聽了,也沉思半晌,道:“若真如淵如兄所言,尹大人也是冤枉了。只是眼下和珅勢力正盛,只怕真正能製得住他的,也只有皇上了。今年正逢皇上八旬萬壽,我撰修《萬壽盛典,也略知些內情,皇上眼下只想著天下盛世之景,原是不願聽虧空之言的。不如待萬壽大典過了,皇上聽得進話了,再行計議不遲。”
孫星衍道:“若是如此,也沒別的辦法。但伯元,你可要記住,之後一段時間,翰林裡西庚、裴山他們,絕不會比剛才的我好到哪去,你可得做好準備才是。”
阮元連聲應是,眼看誤會已經解開,孫星衍便準備離去,走到門口,卻又回頭道:“伯元,今日之事,我暫且相信你,可你若再有下次,休怪我翻臉無情。”
阮元也笑道:“小弟搬來這揚州會館,正是為了不再有下次。”
孫星衍看阮元誠懇,他熟知阮元經歷,知道以他的世事經驗,這些問題上也不會作偽,便即離去了。果然,之後一段時間,胡長齡、汪廷珍和錢楷都不太願意和阮元說話。而不知不覺間,乾隆五十五年也到了第八個月,乾隆生日在八月十三日,故而他的八旬萬壽大典,眼看也就要開幕了。
與京城不同,揚州阮家一直是一片安謐祥和的氣氛。
“荃兒,你跑到哪裡去了?好啦好啦,姐姐認輸了,你快出來好不好?”阮家後院裡面,一位及笄少女正在四處尋人,少女雖是侍女打扮,衣裝卻都精緻,看起來在阮家地位不低。
“哈哈!”少女忽聽得草叢中有些聲音,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鑽了出來,看著少女笑道:“文如姐姐,這次你又輸了,你和我玩捉迷藏,還從來沒找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