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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劉晨眼前晃了晃,“給這個,打過嗎?”
劉晨迅速搖頭,臉上溼乎乎的。他張開嘴就是潮黴味,這味道像是要把他吞噬。
“哦,”陳秀蓮收回通導器,“不是你啊。你認識‘五月的雪’吧?你們聊過天,我在聊天室裡看到了。”她有點失望,“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以為是你想幫助我。我一直想和你聊聊,聊聊我的生活。”
“我們……”劉晨倉皇地吞嚥著唾沫,溼潤喉嚨,“我們現在也可以聊。”
陳秀蓮聽著雨聲,想了很久,半晌後她說:“不了,你也沒意思,報道都是在騙人。”
她站起來,撥開桌面上的雜物。有兩把菜刀插在套裡,她把它們拿出來,摁在磨石上磨。她已經熟練了,學會了用菜刀來解決問題。
何志國留下的磨床和鋸都不耐用了。
劉晨聽著磨刀聲,喉間緩緩逸出哭聲。他用力地抽泣,把眼淚和鼻涕蹭了自己一臉,看起來既卑微又狼狽。他用額頭蹭著地面,哽咽著說:“對不起、對不起!但是霍慶軍,霍老師的案子是明確宣判了我才報道的。”他逐漸放聲哭,“你不能把這事怪我頭上,真的,我只是遵從判決結果。”
可是陳秀蓮不理他,她在昏暗的燈光裡,固執地磨著自己的刀。
雨水敲打著玻璃窗,程立新在調查室裡又哭又鬧,對樸藺說:“我真不認識什麼殺人兇手!”
晏君尋靠著玻璃,盯著程立新。他的思緒就像雨,迅疾地敲打在腦袋裡,把那些新舊細節翻來覆去地浸泡,彷彿要從中泡出點兇手的味道。
“楊鈺在240,”姜斂從另一頭走過來,對晏君尋說,“她說自己有幾個一起幹活的姐妹,其中有兩個都在普利小區附近的工業園裡上班。珏,跟君尋說一下詳細情況。”
“我核查了楊鈺這兩位朋友的資料,都是沒有透過區域稽核的黑戶,日常出入編號也不是自己的。其中一位叫林慧,是工業園鋼廠內部的食堂阿姨,使用的編號是她兒子的。另一位叫陳秀蓮,是工業園鋼廠內部的焦炭運輸司機,使用的編號是她丈夫何志國的。”珏調整著光屏,對晏君尋繼續說,“林慧平時工作沒有假期,跟楊鈺私下不怎麼來往,也沒有替她頂過班,只有陳秀蓮在這半年裡替楊鈺做過清潔工作,也知道楊鈺家住在哪裡。”
晏君尋眼皮很沉,他說:“好的。”
“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珏說完停頓少頃,“我們試圖聯絡何志國,但通話一直沒有人接。”
光屏上出現陳秀蓮在過磅室前的監控畫面,她正在等待過磅室的工作人員稱重,為自己拉的這趟焦炭打記錄單。
“他的車一直由陳秀蓮在使用。”
晏君尋看著監控裡的陳秀蓮,她眼角皺紋很深,反應不是太快,聽工作人員說話時神色很認真。
晏君尋想。
她就是用這副模樣跟霍慶軍搭話的。她看起來這麼正常,沒什麼距離感,甚至有點好欺負。
“但是何志國2156年時搬了家,當時停泊區已經開始戰前籌備,忽略了居民資料的實時更新。楊鈺說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陳秀蓮從不請朋友去家裡玩。”
“她可能換過車牌號,但她換不了車,”晏君尋疲憊地說,“你可以問鋼廠要監控,搞清楚她的行車路線,就知道她住在哪裡。”
“是的,我們是這樣想的,但棘手的是,鋼廠拒絕提供監控以及貨車司機的相關資料,”珏說,“因為他們的黑戶太多了。”
“這就該請你們想辦法,”時山延還叼著那根棒棒糖的棍,奇怪地說,“晏君尋是督察局的談判專家嗎?姜斂,衝啊。”
晏君尋再次看向窗戶,雨把玻璃劃得四分五裂。他總覺得腦袋裡有顆鋼彈在滾動,好像哪裡還有問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