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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西軍離安源那麼近,西犁蠻子大舉襲入我境,他們為何沒有及時發現阻止?”凌崇問道。
“這,這……臣對軍務不甚明白,不敢妄言。”薛守仁支吾道。
凌崇哂道:“凌勵之前還曾奏報表功,說鎮西軍安排了‘掃邊行動’,蠻子們都不敢來了,這豈不是一派謊言……”
“掃邊行動確實對流寇蠻匪有震懾作用,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見薛守仁說話吞吞吐吐,承德帝擰眉問道。
“入冬後,鎮西軍缺衣少糧,為節省食糧,一應練兵和掃邊行動都停了。凌將軍也曾向臣拆解糧草,可臣也確實沒有能力幫他……”
凌崇挖著坑問了一圈,沒料到問題的癥結又回到了糧草上面。承德帝的臉色越發難看,鍾季舒察覺不妙,當即上前一步,正欲開口轉移話題,舒世安、裴可懷等兩府重臣便在內侍引領下走進了御書房,他只得作罷。
“給眾卿賜座。”承德帝朝內侍揮了揮手,神態已頗為疲憊。
眾臣請安禮畢,按照官職左右分列入座後,承德帝開口道:“方才,朕已聽薛卿報告了安源情況,西犁蠻子侵襲屬實,緊急召集大家入宮,便是要議議西境戰事的應對之策。”
“已確定是戰事?”裴可懷臉露驚訝,“能否請薛知州再詳細告知一下安源當前的情況?”
承德帝朝點了點頭,“就勞煩薛卿給諸位再講講。”
薛守仁便將之前彙報的情況,又細細說了一次。他說不清此番入侵的西犁蠻子究竟有多少人,但他在草坡子鎮看到的焦屍數目委實多得驚人。他雖知道焦屍從體型上看,多為青壯男子,不見得全是草坡子的居民,但返京路上,他從西歸香料貨商那裡聽到的西犁情報著實驚人,西犁國左龍虎上將軍兀朮駁已奉命駐兵金銀灘,準備執行西犁朝廷的“東遷計劃”。
薛守仁將他在安源眼見的和返京途中聽到的都一併講了出來,眾臣聽得臉色俱變。
“東遷計劃?我記得十年前凌勵就在朝廷上提起過,要真有這麼個計劃,西犁人還能等到我南越在邊境駐兵八萬?!”為監視凌勵的一舉一動,凌崇自有西邊傳來的情報,因此對薛守仁的彙報不以為然。
“放肆!”承德帝終於忍無可忍,將御書桌前的鎮紙“啪”一聲拍在案上,怒道:“你身為國朝太子,不以江山社稷大局為重,卻為著一點陳年舊事時時處處與凌勵計較,成何體統?!”
凌崇萬萬沒料到承德帝會突然發怒,且不留情面的在臣子面前怒斥自己,腿一軟便跪倒在地:“父皇息怒,兒臣並非是與凌勵計較,只是,只是薛知州所言也不盡屬實,兒臣唯恐父皇聽信了片面之詞……”
“不盡屬實?!”承德帝的目光掃向薛守仁。
舒世安和裴可懷對視一眼,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薛守仁臉色一白,當即跪地長揖:“陛下明鑑,西犁侵襲我境事關國體安危,臣句句屬實,不敢瞞報謊報!”
鍾季舒一時也懵了,薛守仁當年是他舉薦提攜的人,說起來也是與東宮一體的,凌崇怎麼糊塗到去攀咬自己人?!
“父皇,兒臣不是說薛知州說謊,而是兒臣自鎮西軍內部得到的訊息與薛知州得到的訊息有些不同……”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凌勵極力想挽回,可驚慌之下漏洞百出,竟將自己在鎮西軍中安插探子的事給說了出來。
太子在軍中安插探子,犯了皇家大忌!!!
御書房內頓時陷入沉寂。眾臣面面相覷後,紛紛垂首,生怕將那雷霆之怒引到自己身邊。就連鍾季舒,此刻也低垂了霜白頭顱,他抬手抹著額頭滲出的密集汗珠,卻想不出該如何維護凌崇。
“太子心胸狹窄,言行無狀,罰禁足六月,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