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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忽而急奔而回,向杜尉遲道,“王爺有請!”
在座一個許姓的清客大奇道,“此刻不正是王爺禮佛之時麼?怎會破例召見外客?”
外房管事只搖頭道不知,恭恭敬敬請了杜尉遲起身,那許姓清客亦拱手告別,“雖只得短暫相聚,亦可知你乃人中龍鳳,難怪連王爺亦對你青眼有加,竟破了不見外客的例子。”
杜尉遲便說“不敢。”
於是帶了禹劍隨了外房管事出門,便瞧著不遠處大管事匆匆趕來。
這大管事便是日前在王爺跟前伺候的面白無鬚的男子,也曾與杜尉遲見過一面,此刻行至近前,王府眾婢僕俱向風吹稻草般拜伏一片,那外房管事亦施禮不提。
杜尉遲便笑道,“何勞大管事親自來!”
大管事亦溫文而笑,“王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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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尉遲便只好隨著大管事繼續前行,連過三處苑囿,穿過五道殿門,無數垂花門,不知過了多少亭臺樓閣,雕樑畫棟之所,直走得杜尉遲腿困,心中腹誹不已:這王府修得如此之大,怕每日王爺不用幹別的,只在府裡走上一圈便能消磨得了一日。
直走了兩刻鐘,大管事方停步,遙指前方隱在綠蔭深處的一座五層佛塔,“王爺就在那處,請郎君親自過去吧。”
杜尉遲仰首望去,只見綠蔭之間隱著一處多層攢尖頂方塔,一處屋簷正透過綠蔭舒展開來,只見屋簷深遠,簷端立一隻線條流暢的鴟吻,整個塔身居是木製,斗拱、柱子、房梁均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望之舒展樸實,莊重大方。
杜尉遲便聽得身旁禹劍倒吸一口冷氣,“這王府果不一般,居然連廟舍都修葺到府裡來了!”
大管事只微笑,“只不過是家廟,並未供得佛像在內,只因過世的秦孝王性子悲天憫人,性好侍佛,不僅在京城內修建了延興寺、濟度尼寺,還在太原立開化寺;因而在府內亦建了此座家廟,日日在此誦經。自先王過世,此廟曾被封存,直到近幾年秦孝王越發似其生父,亦好禮佛,方有重開了此廟。”
杜尉遲便笑道,“多謝告之。”大管事亦笑而回禮,“王爺如今就在廟內,還請你一人前去。”
杜尉遲便向禹劍點頭,禹劍也點頭相對。杜尉遲便大踏步向那廟內行去。越近得那廟,便越覺得有種異香撲鼻而來。
進了佛塔,穿過甬道,便來到佛塔內部佛心室,因構造緣故,佛心室並不大,中有數個柱子,柱頭卷殺作覆盆樣,以寶裝蓮花為裝飾,每瓣中間起脊;脊兩側突起橢圓形泡,瓣尖捲起作如意頭。
佛心室中也無旁物,只向南立了個佛龕,只拿紅布遮著,不知其中供奉了什麼,一旁長明燈長燃。秦王獨自一人面向那龕籠,盤膝坐在一個菅草編就的團蒲之上,手中捻著串天台菩提子的佛珠串兒,顆顆圓潤飽滿,因拿在手裡撫摩的時間長了,更顯得珠子包漿濃厚,色澤醇厚。
杜尉遲大踏步而入,那王爺卻是坐於團蒲之上,連眼睛也不曾睜開。杜尉遲自得其樂,四下裡瞧了一番,只見在佛心室的一角,有一座銅製薰香爐,作雙鶴交疊狀,一股股最正宗不過的檀香香氣自那其中悠然散於空氣中,杜尉遲這才反應過來他剛一進塔聞到的異香究竟是從何而來。
這座木製佛塔竟然全是由價格百金的檀香木製成!
那秦王忽然開口道,“這香怎麼樣?”
杜尉遲瞧一眼秦王,見他仍舊閉著眼睛,慢慢數著手上的佛珠,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便也閉了眼睛,深深吸一口氣,而後才道,“香氣濃郁,其味高雅,既不過於濃烈,燃起之時並無煙塵,怕是上好的……”
杜尉遲忽而轉做嬉笑之語,“其實不用聞,也知道王爺這又豈會有次品?必是上好的,我家也做過香料生意,這樣的香,拿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