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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尉遲帶著婢奴走進去的時候,臺上正有幾個胡姬在跳舞。酒店極大,卻只有一層,中間是一個圓形的兩尺高的表演舞臺,舞臺直徑數丈,四面八方的酒座都以這舞臺為中心相向而置。
此刻已有數個鮮衣怒馬的年輕人等著他了,俱是鬥雞走馬之徒,見尉遲虎步龍行,大步邁步而入,便高聲笑道:“杜家大郎,此處!”
杜尉遲抬眼望去,只見十數個年輕人圍坐在胡桌之旁,周圍卻未設屏風相遮,幾個胡姬團團圍著,花蝴蝶一般穿梭其中,不住添酒,這些胡姬身材高大,體態婀娜,又灑脫放蕩的緊,不住發出聲聲嬌笑,引得那些兒郎們浮想聯翩。
在他們桌上擺著一具勸酒胡,這是一個不倒翁似的胡人瓷像,紅髮碧眼,尖尖的鼻子,一手前指。將瓷人轉動,待它停下來,手指向誰,誰便罰酒一杯,其餘人則鼓掌大樂,酒興十分濃厚。
杜尉遲直向那桌行去,隨意座在空著的位上,笑道,“我可是來遲了!”那侍酒的胡姬瞧杜尉遲舉止風流灑脫,正是那一等一的相貌,不免有些看呆了去。直到杜尉遲開口方反應過來,忙提了酒壺,滿滿的替他斟了一杯。
杜尉遲瞧那酒色潔白,倒入杯內之時微微激濺起酒花,因問道:“此乃何酒?”
臨座的一個眉眼微眯的小個子便笑道:“杜家大郎,可是喝不慣這酒?此乃宜城九醞,卻是此店的鎮店之酒了!”
在座之人均是富豪商戶之後,雖無甚權柄,卻有的是錢帛,自然不會虧待自己,每次赴宴均是精餚玉食。
尉遲不過略問一聲,將那酒置於唇邊,只略沾一沾便又放下了。他身邊另一側,坐了高眉深目、黃髮碧眼的胡商之子,也不過剛剛及冠的模樣,笑著湊過來,“可是不和大郎你的口味?”這一開口,卻說得一口金陵洛下音的好官話。
杜尉遲便笑道,“阿羅柯,你是知到我的,一貫不喜此種漿酒,入口過於甜膩,失於醇厚……還是替我換過河東乾和葡萄酒罷。”
那阿羅柯臊眉耷眼地笑了“杜家大郎還是一貫如此挑剔,酒食如此,旁的更加如此啊……”語罷眉眼微挑,碧綠的眼眸中滿是促狹之意,示意杜尉遲注目一旁那微微失神的胡姬,“莫讓美人心急……”
那胡姬是慣常做酒姬的,早適應了客人言辭上的各種挑逗之語,然而此時卻忍不住的面紅耳赤,只拿眼角眉梢不停的溜向杜尉遲。
一桌子聞言便鬨笑起來,簇擁著欲使杜尉遲上前。杜尉遲只是不理他們,只一口飲盡了杯中美酒。因見那幫小子鬧得過了,將酒杯往桌上一頓,伸開雙拳道,“來來,誰還有意,不如我等先較量一番——我倒想瞧瞧誰如此清閒。”
這一幫子膏粱子弟哪裡有能在武力上與杜尉遲相較量的,此前不知吃了多少虧去,早學得乖覺了,見杜尉遲此言,紛紛笑而不應,幾個精明的便轉了話風頭,只顧催著杜尉遲多喝了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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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勸酒胡轉了幾轉,眾人又談又飲,氣氛十分熱鬧。杜尉遲因飲得急了,不免有點頭昏發眩,便住了酒,轉而瞧向酒店正中演舞臺。這時跳胡旋舞的胡姬剛剛下臺,卻走上一個風神俊秀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胡服,收腰束腹,卻手捧著一柄長劍,目光只在那劍上,透著極其熱忱的光,杜尉遲便聽得身旁阿羅柯訝然道:“居然是劍舞?”
果是劍舞。
那男子持劍而靜立,初時先聞鼓點作響,旋即鼓聲漸急,忽而一時笛音雜入,便在那笛音剛起之時,那男子指尖一動,旁人尚未瞧清楚,那劍便像是自己從劍鞘中彈出一般,猛然躍出。
一時間劍影連連,如吞如吐,時而矯若遊龍,時而團如滿月的劍光。便聞得四下裡全是叫好之聲,那人抖擻精神,越發舞得一團雪花似的。
阿羅柯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