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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你房裡新鮮東西可真不少。”
擲杯聞言故意笑道,“是呢,全是阿耶帶給我的,哪有旁人的份。不過我長輩妯娌少,雖一一都送到,全了禮數,可還剩下這許多,信郎如是眼熱,只管取了去。”
楊信被逗得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扭身,故意念與擲杯聽:“可是打量我沒個外室相好,連個送的人也找不到是吧?實在可恨——不若我全取了去,變賣做錢財也好。”
正因為肚腹裡沒這等壞心,方能拿此事談笑,擲杯拿帕子遮了笑顏,自去上車,楊信則去隊伍最前跨步上馬。
因著出門,需個穩重大方的,擲杯便只帶了月奴兒貼身服侍。月奴兒繃著臉,替擲杯掀了車簾——簾子還未放下,月奴兒已先繃不住了,笑得直顫,擲杯一邊推她“小聲些,”一時回過勁來,“好呀,今日可叫你看了笑話去,若是讓我聽到你嚼舌根,我可不饒你呢!”
月奴兒笑吟吟道,“奴可不敢,”她因見著擲杯因杜遠遷至京城,這些日子略恢復了些往日笑語隨心的態度,不似初嫁過楊府時處處小心的模樣,一時心有所感,“女子果然身如飄萍,還得有人依靠才行。尤其是出嫁的娘子,若沒有母族為後盾,豈不步步難行。”
擲杯藉著此話不由心中一動,恰好此時車行馬動,四下無人,正好說話,進而探聽月奴兒心事,“話雖如此,你等並無母族可依,我就是你等後盾,你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心中有人,不如趁早跟我說了,我好尋人細加考量,必不會讓你等吃虧。”
月奴兒一聽便紅了臉扭頭過去,“娘子怎生如此如此說,奴再不依的。”
“這本是實話,古話有云,‘凡事預則立,不欲則廢,’你自小在我身邊長大,我等情分不必旁人,我還能害了你去不成?”擲杯說得兩句,不禁情由心生,“早放出去適了人也好,免得在身邊,留來留去留成仇……”
“娘子!”月奴兒低伏在地,她是自小在擲杯身邊伺候的,不比旁人,平日裡少行如此大禮,“我只願一輩子陪在娘子身邊,勝過胡亂適人!”
“哪裡便是胡亂適人了,定要找個老實妥當的,”擲杯勸服道,便去攙月奴兒起身,月奴兒只是叩首不起,倒是一副鐵了心的模樣,擲杯也不好逼迫,只道:“罷了,又不是讓你馬上就嫁呢,不過先預先瞧著些罷了。你快起來吧,這車轎之上頗有不便,小心顛壞了骨頭去!”
月奴兒只道:“奴是萬萬不肯的,此時口說無憑,隻日後慢慢瞧著吧。”
“好好說著話,賭咒發誓的幹嘛呢,”擲杯瞧了月奴兒眼眶泛紅的樣,一時也覺心中不忍,“罷了,不過提了一句,你倒厲害得很,我怕了你了……我原還想同阿醜與青娘也提了這話,誰料第一個你就給我碰這麼大個釘子。”
月奴兒此時表情也是訕訕的,“還是娘子心慈,奴才敢說這大逆不道的話,若是旁的人,哪會管我們死活,更別說預先問了。”
“你知道便罷,起來吧,”擲杯道,“我不過是為你們好,別起了旁的心思。這話既同你說了,你便上上心,待回去也替我問問阿醜與青娘她們的打算。”
月奴兒也知自己剛剛鬧得過了,咬著下唇,“娘子是替奴婢們好,奴自當記得,阿醜那裡還好,她是家生子,爺孃兄姊均在娘子這邊,怕是沒什麼旁的心思;倒是青娘……奴與她好了這麼些年,倒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這就是杜父給擲杯添陪嫁的時候早做好的打算:凡事杜家家生的婢奴,家中有一人被選中陪嫁的,其親眷家屬,不管年齡如何,哪怕身處襁褓,都闔家隨了擲杯去。擲杯在近京郊處自有幾座田莊,專安置了這些並無一技之長的婢奴親屬。也是春耕秋收,雖說為奴為婢之身,倒比一般的莊裡人過得更為愜意。
“她也是個命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