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哎呦”一聲,催馬快步來到近前,“楊家二郎,我一時失手,可曾傷到了你?哎,實在抱愧於心啊!”
這話卻是將剛剛楊信所言之意一字不變的回了回去。杜遠飛快的瞟一眼杜尉遲,亦攔在擲杯身前,笑道,“吾家兒郎騎術不精,險些傷到二郎,二郎莫怪。”
楊信向杜遠施禮,連道“不敢。”又瞧杜尉遲滿面笑容,亦不好嗔怪,只淡然笑對:“大郎倒哄了我一跳。”
杜尉遲騎術不精?擲杯幾乎白眼向天,只因在杜遠面前,滿腹的驚懼不好帶出在面上,此刻越過眾人來到近前,也不及別的,先細細瞅了楊信,見他並無異常,方舒了口氣,嗔怪的望了眼杜尉遲。
杜尉遲尚未反應,杜父先笑了,“真是女生外相,老父尚在身側,便作此偏心之態。”說罷故做心傷之姿。擲杯面露羞色,向杜父連連做撒嬌之舉,好容易才逗得杜父笑了。
楊信將眾人讓入府內,設外宴款待,楊父楊自珪亦相陪於席,楊信又特別往教坊請了百戲班子。至於擲杯,則領了阿醜自回內宅不提。
她本就身量高大,此時走得飛快,阿醜在後頭便有些跟不上了:“娘子慢些,此刻家中人都接到了,娘子還急什麼呢?”
擲杯聽聞此話,更不回頭,心中浮現出的,卻是杜尉遲在無人注目之時衝自己偷偷做的那個鬼臉——尤帶著年少時的狡黠——這個混小子,他馬鞭脫手,竟是故意的!
***
擲杯回到內宅,生怕杜尉遲在前頭宴席再搞出什麼事來,便派了家奴不時前去前頭探看,一時回報,“楊父楊自珪於中庭向迎,與杜遠相談甚歡。”一時又聞,“賓主盡歡,皆觀百戲。”不時又報,“鼓樂齊鳴,杜大郎親下場去,一曲胡旋引眾人交口稱讚。”擲杯便逐漸安下心去——杜尉遲雖然為人跳躍狡黠,但畢竟還不至於莽撞行事,倒教自己白白擔憂了一場。
須臾月餘已過,杜府喬遷,一番熱鬧之後,也於大興城內安定下來。杜擲杯時常見著其父,觀其身體安康,心中頗覺寧靜,雖未與杜尉遲再有過長談,但瞧之態度和緩,偶有口舌,亦不過談笑之語,便覺事事安樂,心懷大暢。
這一日,擲杯正在房內瞧著婢女打絡子,因說到重九登高將至,一行婢女侍兒均是年幼跳脫活潑的性子,不免笑著商議屆日登高賞菊可否,一說往慈恩寺大雁塔登高遠眺,又說若是往渭水邊臨渭亭也妙,或問擲杯,擲杯則笑指正北,“這我說了哪算呢,還看婆母如何行事罷了。”
話雖如此說,擲杯心中卻有數:今年的重九之日,正是婆母顧氏也做不了主的。
正想著,那邊便有婆母顧氏打發婢女前來,邀杜擲杯前往正房商議。
待擲杯到時,段三娘與楊小娘已在顧氏房中相候了。段三娘仍是一身家常衣服:石青的小袖短襦,四副長裙,手挽素色披帛,笑得勉強。楊小娘照例穿了鮮豔衣裳,因已近秋日,再加了一件淺杏紅的對雉直領襖子,照例膩在顧氏身旁,卻是一臉的喜色。
見擲杯前來行罷禮,顧氏便撫著楊小娘的手,淡然道,“今日叫你們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重陽將至,張府備了帖子,邀我們過府赴宴。”
擲杯因是重生過一遭的,早知道究竟何事:乃楊信同榜取仕的張嘉蒙聖上恩寵,由歙縣縣丞,右遷了度支侍郎,可謂平步青雲,因張嘉與楊信乃同榜同年,交情非凡,此時右遷回京,自然邀請相偕故友與其夫人於新宅相聚,兼慶喬遷之喜。
這便是隋唐之時的夫人外交了。雖然隋朝的建立,標誌著一個統一王朝的出現,但隋朝的本質依然是鮮卑王朝的延續,也延續了北朝胡族婦女強勢的遺風。更兼此時連綿戰亂剛止,因男子多征戰在外,回還者不知朔幾,便多由婦人鼎立門戶。因此此時社會開放,婦人地位頗高,習俗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