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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卻靈敏的很。只聽得一人發令“放!”鋪天蓋地的弩箭離弦而出,“嗡”的聲音是弦響,“噗噗”是扎進肉中的聲音,擲杯只聞得一片狼狽哭叫之聲,夾雜著女子的呼喊,而後便覺得一個溫暖的身軀伏在了自己身上——正是杜尉遲用身體替自己擋住了箭矢!
緊接著便聞杜尉遲一聲大喝。擲杯只覺自己似乎騰空而起,而後又重重一落,直顛得五臟六腑都轉了一個個。
杜尉遲此刻已然躍出了箭林,但j□j的黑驢兒早已身中數箭,掙扎不過幾步,頹然而倒。
杜尉遲抱了擲杯,舍了坐騎,奔出數步,搶在那幾位當家的匪眾身前。那硬弩雖然威力無窮,但是上弦費力,無法連發。而那些一般的綠林匪徒,又哪裡攔得住這氣勢洶洶的杜尉遲?直教他趁其不備,奪下一匹棕色馬匹,仍舊將擲杯置於身前,縱馬而逃!
擲杯此刻卻無暇行動,只是疼痛難耐,甚至早已感覺不出這一路之上的顛簸,漸漸覺得身體越來越涼,冷得令人發抖。她強打精神,伸手往後背摸去,果然被她摸到一截匕首,她反手握住刀柄,欲使勁將匕首拔出,連鼓了幾番氣力,卻還是不得成功,右手頹然而落,只沾了一手自己身體中滾燙的鮮血。
這匕首是從自己背後j□j來的。這個認知讓她覺得涼意更甚,痛苦難耐:自己的身後,不是賊人,卻是自己的親信家將。
擲杯只覺得心頭有種叫做“被背叛”的怒火在燃燒,頭頂的幃帽早不知道掉哪裡去了,她面上透出幾分不詳的紅暈,此時教旁人看來卻端的濃豔無雙。擲杯還要再動,卻被杜尉遲攔住了:“阿姊不可,驟然拔出的話失血會更嚴重……咳咳……”話語未畢,卻忍不住咳嗽出聲,唇邊帶出殷紅的鮮血。
“阿弟,你怎麼了?”擲杯哪還能顧得上其他,忙往尉遲身上摸去,果然摸見尉遲後背上扎著幾隻鋒矢,最嚴重的那個,已經貫通了他的脊背,在他胸腹前方透出一絲箭尖。
“阿姊,”雖然受了如此重傷,杜尉遲還是滿面笑容,毫不在乎的咳嗽道:“我終究還是來得晚了,咳咳……阿姊,你背上痛不痛?”
擲杯此時哪還能記得自己與他昔日的齟齬、心中的不喜。滿眼只有他被鮮血染紅的孝服,只有他身受重傷還笑吟吟的神情,“不,不晚……”
擲杯只覺得自己的疼痛彷彿逐漸的輕了,只是覺得冷,手腳彷彿都麻木了起來,下意識的貼緊尉遲的溫暖懷抱,除了阿耶(爹)與丈夫信郎,她還是頭一次與其他的男人距離如此相近,只是此時此景,卻毫無半分旖旎的情懷。
“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害我,想要害阿耶(爹)?”她還是忍不住的問,剛問出口,看著全是是血的尉遲,忍不住又苦笑出聲,繼而道:“也罷,事到如今還問這個幹嘛?只是,阿弟,我卻從未想過此生會與你死在一處……”
杜尉遲的臉上也頭一次收起那副滿不在乎的神情,直盯著擲杯,似乎要將擲杯吞入肚裡似的,又緊了緊二人相互緊貼的身體,良久方笑出聲來:“我也從未想過……咳咳……”
擲杯只覺得自己彷彿飛了起來,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這感覺十分奇怪,彷彿自己是第三者,遠遠的在一旁看著兩個渾身是血的男女共乘一騎,縱馬不知所往。她似乎看到杜尉遲斂去唇邊最後一絲笑容,而後頹然而倒。
接著便有一道古怪的漩渦在她頭上轉起,巨大的吸引力將她遠遠拋了出去,她終於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04
“阿弟!”擲杯從塌上猛然掙扎,高聲驚呼,一旁早有月奴兒轉過內門,匆匆掀起壼門床上方垂著的層層素色暗紋帷幕,連聲應道:“娘子,娘子,可是魘到了?”
“呃……”擲杯想要開口,卻張口結舌,無法發出聲音來。瀕死的絕望如潮水般退卻,身體漸漸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