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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眼睛糙(就是薄荷)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往往生在山中小路邊,城裡還是少見的。眼睛糙的葉子圓圓的,邊上有細細的鋸齒。抓一片就會有一種清淡的涼味,搗成汁和水混合塗抹在眼睛周圍,可以提神醒腦,還會讓眼睛有神明亮。無尤和青若常常在春日的時候一起去西郊的山邊小路上採這種糙,然後回來晾曬放在香囊裡,每每聞起來也會讓腦袋清醒呢。
無尤和水紅弄好了,就讓元香帶著幾個丫頭挨個給各房送了過去。回來的時候,元香帶來了回禮:柳香瑜給了一個蘇繡的香囊袋子,很是漂亮。楊靈之送了一個檀香木的扇子,微微的檀木香氣隨著扇動的風緩緩地飄在空中。李氏晚些時候讓谷翠帶話詢問今兒故明園有沒有吃麵,還給無尤帶來一匹桃花紅的杭絲料子,讓做衣裳之用。
申時過了,在書房的兩個人吃過飯後繼續在那邊處理公務。一個丫頭進來給無尤請安,然後拿出一個大紙包,說是門房送過來的,是正一堂遣人送給故明園的三少夫人。無尤一聽知道必然是正一伯伯收到了她的青梅,還禮來了。無尤開啟紙包,裡面還有幾個小包,一一開啟,有幹烏梅、甘糙、陳皮、幹山楂、桂花。
&ldo;這不是酸梅湯的料嗎?&rdo;水紅瞧著,&ldo;正一大夫還挺可樂的,竟然送這個回禮。&rdo;
&ldo;也不是呢,&rdo;無尤笑著收了起來,&ldo;家裡每年夏至,正一伯伯都要送這些做酸梅湯的料來,算不得是回禮。&rdo;
&ldo;素聞正一堂的藥材最為正宗,童叟無欺。&rdo;水紅想起正一堂的風評。
&ldo;那人倔強,什麼都要親自去採摘,還獨獨在山內闢了一個地,說是遠山無人煙才有好藥材。&rdo;無尤想起正一老伯對藥材的痴愛。
&ldo;這算來,這些也是稀罕物了。&rdo;元香聽著也湊了過來。
&ldo;那可不,必然是稀罕的。&rdo;水紅笑著對元香說道:&ldo;到時候煮一大鍋,滿院子都有份。&rdo;
&ldo;對呢。&rdo;無尤應下。
善信什麼時候進的屋,無尤已是不曉得了,自己早就迷迷糊糊得熬不住了,便靠在床柱邊睡下了。等轉醒時,自己已經躺在被窩中了,而是善信睡在一側眉頭緊皺,想來分派的事兒不那麼容易辦好,睡夢中都在揪心。
三日休沐很快就過去了,善信忙得腳不沾地,無尤和他也沒說上幾句話。中午才要歇會兒,綺晴姑娘就來了,說是元氏有請。無尤也顧不得想,忙套上衣裳。路上,綺晴說是宮中來了個宮人,並不是元氏找無尤。等無尤進了北屋正廳,就看見一個穿著藏藍色宮綢的宮人站在正中等著她。
元氏看見無尤進來,對那宮人道:&ldo;趙公公,這位就是老朽的三孫媳婦兒。&rdo;
宮人轉身先是打量了下無尤,然後只是嘴角一抽動似笑,壓著嗓子道:&ldo;這就是紀御史的女兒呀,秀麗。&rdo;
&ldo;無尤,這位是永安公主殿內的公公,今兒說是有事兒。&rdo;元氏對著無尤點頭,道。
&ldo;老奴就是來請少夫人了,公主殿下說要討一個香囊的做法,卻怎麼都做可心。可巧了,就看見了少夫人送給郡主的那個了,說著要您過去瞧上一瞧,教上一教。&rdo;趙公公嘴巴里說著緣由,無尤卻在心裡打鼓。
&ldo;即是這樣,無尤你便隨著趙公公去一趟吧。&rdo;元氏發了話。
&ldo;您放心,申時前,必定給您帶回來。&rdo;趙公公對著元氏行了禮。
&ldo;綺晴,你隨著無尤走一趟吧。&rdo;元氏吩咐了下綺晴,還是有點對無尤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