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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學起就得帶著一頂帽子去學校,許多小朋友對著她的目光都不一樣,大家會好奇地圍上來觀看。
我和你們一樣,我並不特別,女孩這麼想著。
可是調皮的男孩居然合起來拉她的帽子,她即生氣又委屈,大哭著去報告老師,其實連老師對她的舉止也並不十分理解。
很快就沒有人願意和她相處了,不和別人提及自己的事情,意味著無法與人正常交談,加上下雨時不能來學校,一放學還無法參加課外活動,和同學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
一切只為匆忙地跑回家去贖罪,連續近十年以來每天都反覆如此。
在青春的時光,每個人都與夥伴沐浴在陽光下的時候,她只能和杜爺一起悄然地依水垂釣;每個人興致勃勃地選擇愛好參與課外活動時,她只能和杜爺一起為魚類的危機四處奔走。
和朋友一起逛街散心也好,聊喜歡的電視節目也好,她都脫離了作為一名少女應有的業餘生活。
喜悅、傷心、煩惱、孤寂,一切的心聲只能向杜爺傾述,只有他才最瞭解自己,只有他陪伴自己帶來無暇的溫暖。
我能夠體會她的心情,自己也未嘗不是如此,沒有朋友就和父母在一起編織友誼,與他們交談,取代同齡的夥伴。
&ldo;我知道你很想見他,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能讓他安心嗎?至少也要讓他見到你健康的一面。&rdo;
泠瀾掙脫我手臂的力量減弱了一些。
&ldo;華叔答應過我願意為杜爺送飯,他們是老交情了,你也應該知道,所以……&rdo;
我的手臂變得異常沉重,短短的一瞬間女孩的雙眼緊閉,失去了重心。
我再次害怕那纖細的手臂無法支撐她的身體,鬆開了手。
像我第一次在傍晚風雨交加的教室與她接觸的情形一樣。
當時我為此鬆了口氣,可是現在的心比安裝了兩顆大鉛塊還要沉重,腦中的熱量聚積著無法散去,看著她昏迷的摸樣,如似一隻折損翅膀的天鵝。
我吃力地把她抬回屋內,用池子裡盛來清涼的河水,沾濕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
生病原本就已經渾身無力了,她還敢跑到外面,病情也許更加重了。
下一節是班主任的課,我沒有膽量曠掉,至少回去露個臉。
泠瀾也需要一個人好好地休息。
&ldo;喂,你們聽說了嗎,擅自獨吞鰻鱺的那個老頭,是我們班一個女生的爺爺。&rdo;
&ldo;誰啊?&rdo;
&ldo;聽說就是那位只整天戴著帽子從不說話的怪傢伙。&rdo;
&ldo;難怪她這幾天沒有來咧,害怕輿論謠言,被人報復吧。&rdo;
&ldo;真過分,一個人偷偷佔用了那麼多資產,害我家裡賠了本。&rdo;
&ldo;我也是啊,明明下週生日的時候,爸爸要給我買夢寐以求得山地腳踏車,現在全泡湯了。&rdo;
&ldo;真是氣人!&rdo;
我剛回到班裡的座位上,就聽到旁邊一小團夥的人議論泠瀾的事,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還出口傷人,真想衝上去頂幾句。
但很快我就抱著腦袋退縮了,自己勢單力薄,這麼做只會引來與同學敵對的局面。
換句話說,他們只是在做普通人類對事件之後意識中產生的經驗進行聯絡的推測而已,純屬本能。
當初自己不也是無法理解泠瀾才對她破口大罵的嗎,總覺得自己都是個由於會後悔而自我貶低的傢伙,所以沒有資格去反駁別人。
上課的鈴聲響了。
我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