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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爛額,楊倫一大早走進戶部衙門,戶部尚書便把他召入了正堂。正堂裡擺著散碗茶,白玉陽以及齊淮陽都在,三個人已經喝過一輪茶了,白玉陽身旁擺著一張椅子,顯然是留給楊倫的。
戶部尚書示意楊倫坐下,對白玉陽道:“齊大人你接著說。”
齊淮陽道:“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就是這本彈劾本子該不該寫的問題。”
白玉陽道:“我們戶部和刑部不寫,你們以為督察院抬不起這個筆嗎?”
他說著站起來,“自從張琮私交內廷被下獄,六科恨不得把內閣掛到城樓上去唾罵,彈劾鄧瑛的摺子如果出自督察院,你們想想……”
“白尚書先不要急。”
齊淮陽看了一眼楊倫,出聲打圓場,“就算寫也得想想,誰來起這個頭,閣老如今在病中,杭州新政千頭萬緒他老人家已精疲力竭,萬不能再讓他勞神。”
“你們想讓我寫。”
楊倫打斷齊淮陽的話,抬頭朝白玉陽看去。
“白玉陽我告訴你,這個摺子我楊倫不寫,連名我也不會署。”
白玉陽幾步跨到楊倫面前,“傅百年揭發杭州學田的時候你就擋著,你現在連自清都不屑嗎?”
楊倫道:“你們要彈劾他我無話可說,杭州的學田該清得清,杭州的那幾個蠹蟲,該拿得拿,鄧瑛下獄,我親自請旨抄他的家,這樣可以自證清白了吧。”
齊淮陽道:“楊倫,氣性不要那麼大,我今日在部堂這裡公議,就是還沒有議定,大人們得把自己的想法和顧忌說出來,鄧瑛如今是東廠廠督,不是一般的秉筆太監,陛下近幾年來越發信任東廠,這個彈劾的摺子遞上去了,就得一擊到底,否則,讓他趁勢反撲,我們這些人,都在危局之中。”
楊倫放下茶盞,“好,我問問諸位大人,你們覺得,陛下會處置鄧瑛嗎?”
齊淮陽沒有出聲。
白玉陽道:“你的意思是,陛下不處置他,就讓他在我們眼底下貪?”
“他沒貪!”
“你怎麼知道!”
兩個人劍拔弩張,楊倫捏緊了拳頭,卻說不出話來。
白玉陽逼道:“杭州新政是你和父親的心血,我們排除萬難,才推行到這一步,百姓眼巴巴兒地望著,今年能吃飽一碗飯,眼下地方上處處是掣肘,官面比內閣還大,他們仗的是什麼,還不是司禮監和東廠,一個個做了太監的兒子,早把君父忘了。身為臣子,不為君父撥雲見霧,反為閹宦不平。楊倫,你此舉,非循吏,非清流,直與那閹宦沆瀣一氣,簡直無恥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