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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些事顯然沒什麼獵奇心。
他衝著說話的人點了點頭,抬頭看向鄧瑛,示意人關上門窗,將手從手爐上收了回來,搭於膝蓋上,順勢頂直了脊背,提了些聲音對他說道:“陛下的恩典你已經知道了吧。”
“是。”
下立之人平和地回應。
鄭月嘉不是第一次跟鄧瑛打交道,雖然知道他之前為人處事就有很好的涵養,但不曾想到在如今這個境況下相見,他仍然能照舊維持禮儀。
“好。”
情緒不能給得太多,多了就都是話柄。鄭月嘉只應了一個字,便不再看他,抬手示意身旁的人,“去,把刑具給他卸了。”
趁著空檔兒,又繼續和刑部的官員交談。
“所以大人今日過來的時候,遇見楊大人了?”
“哦,是。我們是跟著他一道進的海子,他帶著人去的西坡,不過我看也找不到什麼,今年海子沒收成,西坡那裡更是連根草也不長。”
鄭月嘉笑笑,“楊大人是很心疼他那個小妹的。”
“可不是,我看張家都放棄了,就他還在找。不僅找,還維護他妹子得很,我今兒多嘴說了一句,讓他去問問那些有成年男人的海戶,看有沒有什麼訊息。鄭公公猜怎的,要不是有人拉著,我看他都要上來跟我們動手了。”
鄭月嘉不接他的話,哂道:“大人也不積口德。”
那人笑道:“我也就和您說說,這不是知道您上面那位老祖宗一直和楊倫不對付嘛,他這些從六科裡出來的人,天天地罵部堂,罵司衙,罵司禮監和二十四局。何必呢,這年頭,朝廷上哪個人是容易的,他楊倫口舌造的孽,報不到他身上,可不得報到他家裡?”
鄭月嘉笑而不語,抬頭看向鄧瑛,他正抬手配合替他開解刑具的人。
鐐銬和鐵鏈被稀里嘩啦地解了下來,堆在他腳邊。
刑部的官員自覺將才說得有點過,看這邊的差事完了,便撐了把膝蓋站起身,“成了,鄭公公,從今日起,這個人我們刑部就不過問了,徹底交給你們司禮監了。”
鄭月嘉也站了起來,“勞駕了。”
刑部官員看了一眼衣著單薄的鄧瑛,忽然感慨,“哎,今年年生是真的不好,年初殺人,年尾也殺人,眼見著鄧黨那一窩子的人就都死了。”
說完搖搖頭,帶著人走了出去。
鄭月嘉等那人走出去後,才背手走向鄧瑛。
鄧瑛沉默抬起頭,目光沒什麼變化,只是人比上一次見的時候瘦了一大圈。
鄭月嘉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鄧瑛的肩膀。
“身子還好嗎?
“還好。”
“好便好。”
他說完收回手,正了正聲音。
“老祖宗的意思是讓你進內書堂,雖然你是宦官,但仍然和楊倫那些人一樣,做咱們內書堂講學,得空的時候,給內書堂的那些子孫說說詩文,若能看到好些的嫩苗子,在工易兩學上給一些提點。再有就是皇城三大殿的事,那裡的修築工程仍然以你為主,工部會指派一個司官協同你,當然,這得等你身子好了以後。”
“是。”
鄧瑛應得平靜。
鄭月嘉見他沒有多話的意思,也跟著沉默了,半晌過後忽然問道:“沒有什麼話要說了嗎?李善做不了的主,我可以做。”
鄧瑛抬起頭,開口卻說了一件讓鄭月嘉意外的事。
“請替鄧瑛跟楊倫大人說一聲,海子裡有一個女子,也許是他家裡小妹。”
鄭月嘉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鄧瑛搖頭。
“鄧瑛戴罪之身,不便細說。”
鄭月嘉點了點頭,也沒再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