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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英傑慢慢講道:“鄧展生五歲開始跟著他父親做彩畫。他天賦極好,又肯吃苦。說實話,原本在他之前的鄧家比我們柯家還差那麼一些。自從他當家後,京城及北方的彩畫業都推崇他家。”
“他做事謹慎周密,繪圖之前都會仔細打磨,基本不會有返工。用色瑰麗大膽,很受現在人的喜歡。”
“但是他這人睚眥必報,但凡對他家的彩畫稍有意見的畫工,都會被他打壓。”
“我們家原先和他也沒什麼仇怨,只是我爹有次說他給城外天寧寺做的彩畫太豔麗,不夠莊重。這話其實沒錯,可是把鄧展生給徹底得罪了。”
聽完後,安影對其他人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宮裡著火偏殿的都是鄧展生做活的偏殿?”
柯英傑一聽跳了起來,“大人,大人,宮裡頭的事,我真不知道啊。”
安影對柯英傑道:“不是說你和宮裡頭的火災有關。你先坐下。”
柯英傑嚇得腿都打顫,還是小易把他按在椅子裡。
安影點著紙說道:“七處偏殿燒的都是鄧展生做的,說明什麼問題?”
陳東瞧著桌子說道:“說明放火的人認為東西肯定是在鄧展生做活的偏殿裡!”
馮能這才恍然大悟地叫到:“怪不得,我們派人守了其他幾間偏殿,什麼動靜也沒有。埋伏得可仔細了,居然什麼也沒逮到。”
安影點頭,“放火的人不知道東西在哪座偏殿,但是卻知道偏殿和鄧展生有關。想必他也是從放東西的人身上查詢。”
陳東道:“雲攀,你們查一查名單上三處宮裡有沒有人和鄧展生有關係的宮人。”
“哎呀。”馮能突然一跺腳:“那豈不是全燒乾淨了?”
安影道:“不一定。”
蘇黃哲看向坐在邊上的柯英傑道:“你是說,鄧展生反過來把東西藏到了柯英傑做工的偏殿裡?”
“對,而且大有可能。”安影邊走邊說:“既然鄧展生性格睚眥必報,且做事周密謹慎,這麼大的災禍當然要讓對家來接。”
一旁的柯英傑已經汗如雨下,他都不知道怎麼說,當初若是查出來他三族都得死一死。如今若是沒有刑部的調查,他更是死。
馮能又說道:“可當初我們偏殿都掘地查了,確實沒什麼發現?可是我們皇城司裡有內鬼?”
陳東道:“這還是請馮曹司和邱大人細說,我們......”
安影朝陳東搖搖頭,說道:“馮大人,有可能皇城司也被忽悠過去了。”
她朝柯英傑說道:“柯師傅,若是木頭拆開了,刷上彩漆,你看能不能躲過查驗?”
頓時柯英傑忘記了剛剛的後怕,猛地一下站起來說道:“對!對!樑上有許多木質結構,大可以將木頭娃娃拆卸後裝入梁中,再刷上彩漆。這樣一來,便天衣無縫!”
馮能張了張嘴,這刑部的女官好生厲害!
安影顧不上馮能的眼神,她繼續分析:“所以我推斷,三宮中必有宮女和鄧展生勾連。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手上有一枚巫蠱娃娃。她應該是在搜宮前便透過剛剛的方式把娃娃轉移。”
“最後,她把鄧展生殺死滅口。前面常麟就說過,現場的藍色彩漆裡有女子的腳印。”
雲攀突然翻開自己模仿安影做的筆記本,激動地說道:“等下,等下,我剛剛記起來鄧展生有個庶出的妹妹叫鄧紅玉,元和元年入的宮。”
“我看看她在哪處當差。”
不等雲攀翻到,一旁的馮能已經沉著臉說道:“賢妃的宮裡。”
“鄧紅玉就是溫六。”
馮能道:“這幾個宮女我已經叫人查了個底,剛剛才弄清楚。鄧紅玉進賢妃宮裡的時候,已經有個紅玉,賢妃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