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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說:「你爸你媽你小叔,高格他爸他媽,他們這五個後生是我徒弟這一枝。」
張野又問:「我師爺這一枝就這五個徒弟?」
老頭眯住了眼,薑是老的辣,這老的不能再老的老薑疙瘩說:「想問什麼直說,你跟我這兒就一直腸子,繞個什麼勁兒。」
張野嘿嘿幾聲,往老頭跟前湊了湊:「太爺爺,除了我媽和高格他媽,我師爺是不是還有個女徒弟?」
老頭慢悠悠問他:「說吧,打哪兒聽來的?」這個女徒弟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張野。
「您甭管我哪兒聽說的,您就說有沒有吧。」張野說。
老頭也就是喜歡這小子,才告訴他:「是還有個女徒弟,排行老五算是關門弟子。」
「那不對。」張野說:「她是關門弟子,那我小叔怎麼收進門的?」
老頭說:「你小叔拜師的時候你師爺已經沒了,你爸代師收他入的門,他的身段是你爸媽手把手教的,他的戲是我一指頭一指頭摳出來的。」
「哦,這樣啊。」張野又問:「那這個女徒弟……」
老頭打斷他的話:「她不算咱門兒里人了,二十年前就逐出了師門。」
張野吃了一驚,逐出師門在梨園行是奇恥大辱,在這個圈子裡的聲譽基本上算是廢了。從汪凝的身段上不難看出來,他母親汪雅梅是個「角」,高格也說過,她是劇團的當家小花旦,這樣的人才怎會輕易被逐出師門。
「這是為什麼啊?」
「為個男人。」老頭脫口而出時就覺得不妥,他搖搖頭說:「你還小,不懂這些,吃完該幹嘛幹嘛去。」
張野是小,但他可不傻。輕聲試探著:「為了我爸嗎?」
老頭哼笑:「別給你爸臉上貼金了。」
「那就是為了個姓範的男人。」這個不難猜,張野隨口說了出來。
老頭倏地睜大了眼,這反應嚇了張野一跳,好像不經意觸了老頭的逆鱗,顯然不想再提這段塵封往事。
老頭一把抓住張野的胳膊,骨瘦如柴的指頭力道可不小,捏得張野胳膊隱隱生疼,他哎呦了一聲。
老頭鬆了手,蒲扇恢復了慢慢搖的節奏,臉上沒什麼表情,「你到底聽誰說了什麼?」
張野不敢撒謊,從頭到尾老實交代。
老頭望向門外,眼神有些呆滯,悵然道:「整整二十年了,雅梅要回家啦……」
二十年!!!
剛剛張野就一直覺得哪裡不對,現在忽然想了起來。高格說汪雅梅當年是懷著孩子走的,周闊海說汪雅梅已離開了二十年,汪凝才十七八歲,那個孩子不可能是汪凝,汪凝和他根本就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她的孩子和你在一個班?」老頭問。
「叫汪凝。太爺爺,他身上也有這個。」張野把玉墜勾出來,做最後的確定。
老頭捏著玉墜摩挲了會兒,說:「這個半月玉墜還有一半,兩半合在一起就是滿月,你師爺最喜歡的兩個徒弟一個是你爸,一個是雅梅。」
張野明白了,壓著聲音問:「那我爸和那個姑姑?」
老頭丟掉玉墜,「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這一百多歲了,沒事背地裡編排徒孫兒是非?」揮揮蒲扇下了逐客令。
老頭要不打算開口,用火筷子都撬不出半個字兒來。
張野只好告辭:「得嘞,您早歇著,我回了。」心裡還是欣喜,汪凝是不是老爸的私生子,這是他一直介懷的事。
昨天作業寫到很晚,早上鬧鐘響的時候,張野隨手按了想再睡個小回籠,心裡默唸著只睡五分鐘。一直到周闊海尋來把他叫醒,已過去半個小時。
「我靠!」張野挺身翻起,手忙腳亂套上衣裳,一路撞倒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