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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疆的戰報百里加急遞進京城,滿朝文武,也稱得上都是國之肱股,可除了定遠侯的二公子,竟再沒人請兵出戰,朝堂之上,皇帝目之所及,那些平日裡梗著脖子一副為民請命的文官都縮著脖子,往日被他信重的幾員武將也沒人敢出頭。
皇帝對羌人的軍士兵力算不上清楚,只是大周這麼多年來還從未吃過敗仗,猶自打著一手好算盤,想著派個信重的人去豫州,等定遠侯和定遠侯世子力竭勢衰時,一舉平定戰事,卻沒想到,事到臨頭,竟然找不出一個能為君分憂的人。
這些朝臣在京城官場混了這麼多年,跟皇帝也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有些機靈的,看著陛下近年來對定遠侯府的態度,便能猜出些陛下的想法,可這種事哪是這麼好摻和的,搞不好最後還要被滅個口,何苦來的。
那安平侯府空蕩蕩的院子更是前車之鑑,陛下可不是什麼容人的君主,風餐露宿還不落好,還不如在京中混吃等死,左右這羌人再如何厲害,也打不到這京城來,不過是想討些好處罷了,實在不行便談判和兵便是。
至於那些摸不準聖心的,都以為真的要去戰場真刀真槍的拼殺,更是不敢在這強出頭,若是論起領兵打仗,能比定遠侯父子更擅長的寥寥無幾,他們鎮守豫城都連連告急,自己去豈不是更白給。
朝臣們心裡各自都有打算,是以當皇帝問有誰願出兵北上時,竟然只有一個李渭站了出來。皇帝尚還猶豫,可北邊卻等不了了,朝堂上連日論戰,吵來吵去卻也沒吵出什麼結果。
總之,未及夏日時節,李渭如願領兵出了京城。
幾乎是一夜之間,戰事便起了。
便是遠在隨州,坊間仍是傳的沸沸揚揚,戰事不僅是一城之苦,若邊地戰事不能平息,其他州府也會大肆徵稅,甚至會強制徵兵,民間百姓聽到戰事便沒有不怕的。
“五妹妹,你說這戰事要打到什麼時候去。”沈明嫣翻著賬冊,頭也未抬地問道。
“早在江州時,我便聽說羌人有異動,倒是沒想到這麼快便打了仗。”
“江州時?”沈明嫣翻動賬冊的手頓了頓,她抬起頭看向沈薏環,“莫非這戰事也與沈家那些動作有關?”
“應該不會,我聽說北邊不太平時,江州這些事還沒太被翻出來呢。”沈薏環神色自若地說道。
沈明嫣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大可能,江州這點事哪至於有這種後果,是我想多了。”
到了隨州後,沈明嫣已經決定在這邊定下來,她將自己嫁妝能帶的都從秦家帶出來了,秦家富庶,對她這點嫁妝並不大在意,當日從沈家出嫁也倉促,沈家為她添妝也沒出多少,這些嫁妝比秦家比不了,但放到尋常百姓家仍算得上天價。
她在陳暄的幫助下,盤下一個脂粉鋪子,如今開起來也有月餘,倒不至於賠本,許是心裡有了盼頭,日子也輕鬆,她的狀態倒是一日比一日好。
沈薏環心裡卻沒沈明嫣那般輕鬆。
她遠比沈明嫣知道的要多。
當日在點翠山,李渭便提及過,沈家人是跟羌族人做買賣的,做的又是兵刃鐵器的生意,便是沒有直接關係,肯定也還是有影響的。
沈薏環擺弄著瓶瓶罐罐的胭脂香膏,這些都是要沈明嫣開的鋪子裡售賣的,女子都喜歡這些,她也不例外,只是這會她卻有些心不在焉。
京中生活這麼多年,若說現在戰事告急,能帶兵去前線的,怕是隻有李渭一人了,何況他的父兄鎮邊多年,便是陛下不讓他去,他自己只怕也會去。
畢竟那人素來都是個自己拿主意的。
父親前些日子來的書信裡有說,北地的情況並不是很好,幾次交鋒雖說未敗,可仍是有傷亡若是的。
沈薏環有些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