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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某種乾燥和柔軟——就像是,清易臥房裡,那張被他墊了許多層棉縟的床。
他感覺,有人解了他的衣帶——貼在身上的潮溼布料,彷彿被小心地拿開了;然後,他整個人……就像一顆葵花籽兒,被人從溼衣裡輕巧地剝了出來——他察覺到那唯一可以降低他體溫的溼衣已然不在,心中不由大急,只恐自己就要迷失在陽炎之中,失去最後一絲清明。
‘不要……不要……回來……啊……疼……熱……熱啊……’
他糊里糊塗地喃喃著,也不知是在呻吟,還是在說夢話。
“忍忍,乖,別動……”
有人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面頰,那熟悉的觸覺,讓他莫名地安心。
——啊,是夢啊。
他想。
“乖……沒事……”那人一邊如此安撫他,一邊點住他周身幾個大穴。
——那輕緩的、熟稔的安撫,讓他想起了小時候……
彼時,那人就算對別人再怎樣冷漠,也決計不會放下對他的溫柔……
只可惜,那個時候,他什麼都不懂——不懂那些看似普通的溫柔,其實一旦錯過,就再也難求……
突然地,一種有別於疼痛的東西讓他的鼻子很難受。
他像小時候跌跤了一樣,委屈地抽抽鼻子,忽然很想很想大哭一場。
他很想很想像小時候一樣,言語一句:‘小喬哥哥……我疼……’
然後那個還是少年的小喬哥哥,就會像今日那個母親一樣,無奈煩惱地對胡鬧撒嬌的他板起臉,呵斥幾句,眼底卻是掩不住的擔心和安撫。
夢裡,那浸滿鮮血的下裳也終於被他揭了去。
“嘶……!”
他感覺腿間又是一涼,彷彿那被揭起來的布料又被人失手落了下來。
然而,那涼意大約只存在了一瞬——便又被人小心地弄了開來……
——他看到了……
他心下有些惶恐——明明是堂堂正正還他一命,為何他還會害怕呢——就像一個幹了壞事被抓包的小鬼一樣……
——他、他會說什麼呢?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反正這是夢,他說什麼,我也……
“……白痴,你腦筋是草長的麼?!”
——嗯,他氣不過的時候,就會這樣說。
——然後,小時候的話,我還會被他嚇哭……
他動了動緊閉的、酸澀的眼皮,然而此時,他的眼淚已被陽炎烤乾——所以,就算他真的很想哭一場,也只能隱忍地蹙緊眉頭,難受地悶哼一聲。
一聲輕嘆。
“……一會兒就好,小柏乖,忍忍啊……”
——看吧,他最後一定、一定會妥協的……
他忽然想笑,那種得意的、放肆的笑——
——然而,下面傷口的疼痛,卻突然變得更劇烈起來!
他的意識,驟然間變成一片空白……
意識徹底墮入混沌之前,他惶恐地想要說——
——別走……
……
喬易強自壓下心頭的惱火——縱然無數次興起棄他而去的衝動,但手底下還是小心無比地把冰涼的藥膏覆在那兩道可怖的、卻已然被仔細清洗過的傷口上。
所幸那愚蠢的兇器還不夠鋒利,那兩處傷口並不如何深——止了血、再抹上逍遙派生肌的靈藥,便無大礙——只是,東方不敗此生再無可能擁有自己的子嗣。
——我苦心經營這許多年,原來竟連這點小事也改變不了麼!
他看著那昏得一臉無辜的傢伙,剛壓下的怒氣又一下冒了上來,鐵青色瞬間便壓過了那層極薄極淺的尷尬的紅。
捏著鑷子、棉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