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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敗——又與死人何異?
然而,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何況,意識已然混沌的他,根本已無那個心力。
——走火入魔這種東西,就好像是水壩閘門,一旦鬆了開來,那一瀉千里的氣勢便再不可擋。
那種焦灼之痛,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活生生丟進接近鼎沸的油鍋裡煎炸。
而那冰涼的秋雨,一落到他的身上,就像是入了油鍋的水滴——那冰涼的觸覺,總只停留那短短的一剎,而後便在那奪人魂魄的熱炎中消散——於是,剎那間的、零散的希求,又在下一剎,全然變作灰飛煙滅的絕望。
恍惚中,他想起清易的手——那雙柔軟的、溫涼的手。
——想如今,即便只是如雨點一樣的、一瞬的碰觸……也是不可遇、不可求的了罷……
他放任自己的心慢慢地沉入黑暗。
然而,在全然沉沒的那一瞬,一片奇異的冰涼竟顫抖著撫上他的臉頰——顫抖著——他想——我瘋了,雨滴如何會顫抖著?……定是我,顫抖得厲害……
心臟一陣抽搐。
他幾乎聽見了他那顆可悲的心的呻吟:
‘好難過……清易……我好難過……’
‘我還你……全部都還給你……’
他想,他的心不僅可悲,而且可憐。
他想,這樣一顆一無是處的心,就算掏出來,擺在清易的面前,大約也得不到一瞥罷。
“我不要你還了,還不成麼?”
正自難過、正自嘲諷間,他忽聽到——有個嘶啞的聲音,對他隱約地說著。
他渾身一顫,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讓他撐開了雙眼——
——撐開了雙眼又怎樣呢?
他只看得見一團模糊的黑暗。
於是他又閉上眼;於是他知道,他又在做夢了。
——何況,那聲音嘶啞得,甚至不像是清易。
……不過,就算是做夢,那也不錯。
至少,在夢裡,清易冰涼的手指還會輕撫著他滾燙的臉龐;
至少,在夢裡,清易冰涼的手指不會毫不留情地折斷他的手腕。
那難得的冰涼,讓他僅有的意識碎片凝聚起來——然而,這種凝聚,卻更像夢中的荒誕戲劇一樣。
——事到如今……我竟……還做這種夢麼……
他想扯著嘴角冷笑一聲,卻最終因那過分的疼痛,緊蹙起眉頭。
夢裡,雨聲依舊急促,然而雨點卻不那麼密集了。
正自迷糊間,他忽聽到一聲嘆息。
——瞬間就消逝於雨聲中的嘆息。
與此同時,面頰上那觸冰涼,竟一點點地移開!好似正要離開他!
莫名的,他忽然就對這兩種“消逝”產生了恐懼——竟有一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叫他動了動手,抓向那正要離開的冰涼!
……然而,除了空氣,他什麼也沒抓到。
他又急促地喘息了一下,發現,剛才的掙扎,已耗去了他的全部意志和力量——即便是在夢裡,他也睜不開眼、說不了話,更留不住他。
腰間忽然一緊——裡衣的布料,摩擦著因陽炎而變得極敏感的肌膚,產生一股微疼的熱。
那疼痛,比起他兩腿之間的、比起他左胸上的,算是極輕微了——然而,就是這極輕微的疼痛,此時,也被放大了數倍。
那疼痛太過真實,叫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夢是醒。
他忽然感受不到身下石椅的涼氣了——他想,他果然是在夢裡——要不然,怎麼會有騰空的感覺?
待他重新落回地面的時候,他已感覺不到那石板的堅硬和溼冷了。
——取而代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