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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了電話,圖爾古特低沉地應答,很快轉用英語。‘保羅,夥什!謝天謝地您來電話了。我有訊息給您——重要的訊息!’
“我的心跳到了喉嚨口。‘您找到了——’地圖?墓地?羅西?
“‘不,我的朋友,還沒有這樣的奇蹟。不過塞利姆發現的那封信已經翻譯過來了,令人吃驚。那是東正教的一個牧師寫的,在一四七七年的伊斯坦布林。您聽得見嗎?’”‘是的!’我喊道,聲音那麼大,服務員盯著我,海倫焦急地看著我。‘繼續說吧。’“‘在一四七七年。還有更多的東西。我想,您按這封信的線索去尋找,很重要。明天你們回來,我把信給你們看。好嗎?’”‘好的!’我吼道。‘不過,那封信說到他們把——他——埋在伊斯坦布林了嗎?’海倫搖著頭,我知道她的想法——電話可能被竊聽。
“‘從信上還看不出來,’圖爾古特嗡嗡地說道。‘我還不能肯定他埋在哪裡,不過不太可能在這裡。我想你們得準備作新的旅行。你們很可能還需要那位好心姨媽的援助。’儘管有電流聲,我還是聽出他陰暗的語調。
“‘新的旅行?可是去哪裡呢?’”‘去保加利亞!’圖爾古特在遙遠的地方喊道。
“我瞪著海倫,話筒從手裡滑了出去。‘保加利亞?’”
第三部
第四十九章
除了父親給我的信,幾年前,我在他的資料中還偶然發現了一張便條,那是他對海倫表達愛情的惟一紀念。我把它放在這裡,因為它談到了他們最初的愛戀,雖然信中的極度痛苦使我相信,他寫的這封信已經無法到她手裡了。
啊,我的愛,我想告訴你,我是怎樣一直在想你。我所有的記憶都屬於你,因為它常常回到我們最初單獨相處的時光。在我萬萬想不到的時候,你從前說過的話已經吞沒了我。我感到你把手放在我手上,感到它的重量,我們兩人的手藏在我的外套下,而外套疊好放在我們之間的座位上。我感到你的手指透出可愛的輕靈,你的側影轉到那一邊,感到我們一起到達保加利亞時,我們第一次飛越保加利亞的山脈時你的叫嚷。
也許就在那時,我發現了你惟一的瑕疵——也許我永遠沒有吻到的地方——一側肩胛骨上那條捲曲的小龍。在我看見它之前,我的手肯定已經拂過它。當我發現它,用手指好奇而勉強地摸著它時,我記得自己——和你——倒吸了一口冷氣。很快,它對我來說成了你那光滑後背的一部分,但剛開始,它使我的慾望帶上了敬畏。無論這是不是發生在索菲亞的旅館,當我記住你下排牙齒的邊沿及其細緻的鋸齒,記住你眼睛周圍的面板,記住歲月在上面刻下蛛網般的細紋時,我肯定已經瞭解了這種敬畏。
第五十章(1)
“圖爾古特·博拉和塞利姆·阿克索在伊斯坦布林的機場等候我們。‘感謝老天爺,歡迎你們勝利歸來!’”‘哦,我倒不會把這叫做勝利呢,’我說著,忍不住笑了。
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來到了圖爾古特家的門前。對我們的到來,博拉夫人顯然很高興。她和塞利姆給我們上咖啡和她稱之為波萊克的食品,還上了五六個其他的菜。
“‘好了,我的朋友,告訴我們你們瞭解到什麼情況。’”這是個頗高的要求,我們一起向他講述了布達佩斯會議的經歷,我和休·詹姆斯相識,海倫母親的故事和羅西的信。我們描述休·詹姆斯發現他那本龍書的情景,圖爾古特睜大了眼睛。
“現在輪到圖爾古特告訴我們,我們不在伊斯坦布林時,他們碰上了大麻煩。兩天前,他那位善良的圖書管理員朋友在他現在住的公寓裡第二次遭到攻擊。他們派去看護他的那個人在值班時睡著了,什麼也沒看見。現在他們換了個新守衛,希望這一位更細心些。他們採取了一切防備措施,但可憐的埃羅贊先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