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鞭痕滿身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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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端出盆盆血水,侍從不斷進出;兩位御醫擠在榻沿,輪流交替著替嚴淮屹清理傷口。
舒兒、玉蓮也沒閒著,吩咐搬柴、燒水,尋人照方抓藥、熬藥,東偏殿頓時忙翻了天。
江易秋卻呆坐在桌邊,靜靜看著來回忙碌的眾人,沒有任何動作。她臉上還沾著那門客的血未洗去,與這屋裡的血腥氣倒是十分和諧。
“主子這樣坐了好一會兒了,半天一動也不動。”玉蓮拉過舒兒,輕聲說道,“這可怎麼辦呀?”
“哎…”就是沉穩如江舒,也有無措的時候,“殿下一口氣知道了這麼多,正在傷心頭上呢,咱們就先不管她。待到晚膳時,殿下餓了,自然也就會動了。”
“傷心?主子在傷心?”
玉蓮疑惑轉過頭,細細端詳起自家主子的表情,卻一點也瞧不明白。
她好像有些懂舒兒為什麼說主子“傷心”,卻不敢十分確定主子究竟為何而“傷心”。
“別想了,殿下才下過封口令,此事原委絕不能傳到聖上耳朵裡,府中人多眼雜,咱們也該少說幾句。”舒兒扯過玉蓮的手臂,“沈御醫開的方子呢?可都叫人去抓了?今夜可有得忙活,廚房也該去看看,晚膳多做些殿下喜歡的,殿下也好有些慰藉。”
二人前後出了屋子,這邊御醫也差不多清洗完了傷口。
“公主殿下,這傷勢雖不輕,但好在嚴統領是習武之人,體質非一般人可比,只需一日三次按時用藥,不出半月就能結痂。”沈御醫合手作揖,“若結了痂,便離痊癒也不遠了…只是近期暑熱,怕是容易瘡瘍,還需殿下請人多多留意的好。”
江易秋總算有了反應,點點頭問道:“接下來可是要上藥了?”
“正是。”
“那就勞煩沈御醫上藥,本宮學學。”
讓沈御醫示範了兩回,她已大概明白道理,便給這屋子裡的人都下了逐客令。
屋內的燭火跳躍著,投下斑駁的光影。
江易秋靜靜地坐在床邊,望著那張昏睡中的臉龐,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這人在她的世界裡曾經只是一道躍動的影子,如今卻成了心頭難以揭去的結。
思緒無聲飄回那些日子,回到那一次次她以為能夠觸控到他心靈深處的瞬間,卻每每被他無聲的防備所阻,同遇到寒流的湖面,剎那間冰封。
他每一次逃避,她都按捺不住心底的悵然,總暗自責咎他的不解風情。
直到今日才知曉他心中所背的恩怨情仇。
如今她還有資格在心底怒罵嚴淮屹脾氣古怪嗎?也不知當她看向他時,心思都飄向了何方?在他接受父皇的恩賜時,又在想些什麼?更何況,宋府為他定的罪都與她亦有莫大的關聯。
淡然中,江易秋忽覺臉頰一涼,驚覺自己竟落了淚。她輕笑一聲,卻是帶著幾分自嘲。
細細拭去眼角的淚珠,江易秋拿起一旁熬製好的藥膏,湊近了坐在榻邊,學著沈御醫的動作,輕輕將藥物沿著他的傷口塗抹。
一道道鞭痕又深又長,平整的肉體幾乎被打成了縱橫交錯的溝壑,每一鞭都將血肉外翻,像是爬滿了肥大的血色肉蟲,可見用力之深。
江易秋一邊上藥,一邊不自覺地對傷處輕輕吹幾口涼氣。嚴淮屹昏死過去,大概是察覺不到疼痛了,但她總覺得這樣吹幾下子,真的能替他減輕些痛苦。
暮色很快來臨,江易秋抬頭望向窗外才意識到自己已在這屋裡待了整個下午。
再細算時間,離八月十五大約還有一月不到。
將目光挪回榻上,這才回想沈御醫說半月便可結痂。她有些模糊的想法,但此刻心亂如麻又睏乏得緊,實在無力再思考。
藥早已上好,她又坐在一旁靜坐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