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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墊高風口對著王山,‘三姨夫’幾個輪流搖車猛灌。
王山母親跪到賤伢面前哀求,賤伢翹著二郎腿,腳一上一下的抖動,眼裡閃出狼一樣的綠光,看也不看一眼。王母長跪不起,頭在地上咚咚叩得山響,血流滿面,賤伢拖長聲調說:“回去還是可以,不過哩,明天再完不成任務的話,就冇得今天這樣好打講了。”王母救兒心切,連聲答應下來,賤伢這才命人把王山放了下來。
王山被人抬回家來,王母也被王山弟弟背了回去。王山半躺在床上,沒有呻吟,也不說話,神情出奇的平靜,內心卻被絕望與恐懼一點點的充滿:風裡雨裡無休無止的繁重勞動嚴重透支了體力,超過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如影隨形的暴力折磨使他的意志喪失殆盡;家人尤其是白髮蒼蒼的老母蒙羞受侮,使他無地自容;從懂事起,自己一直恪守與人為善,招致的卻是敵意與仇恨,對於明天的恐懼,對於人性的迷惘與絕望,使維繫生命的最後一根細弦砰然斷裂。他喃喃自語了一陣:“死了有時比活著容易。”等了一個家裡沒人的間隙,尋了一根繩子,在門框上上吊自殺了。當飛行員的兒子收到電報後想回家奔喪,卻沒請動假,理由是他父親是自絕於黨和人民,死有餘辜。
牛屎從假受傷到如今已經半年沒出工了,經常拄著柺棍在村子裡遊蕩,因為勞動力全都白天黑夜的大躍進去了,所以很難遇著合適人說話。天氣好的時候他便偶爾走五六里路上水庫工地看看,因為有幾個管理區的幹部強迫社員*衣服幹活,說不*就沒幹勁,連青年婦女也不例外;平時就挨家串門,找了老老少少說話解解悶。
劉老倌年齡大了,建橋把他安排進了食堂負責煮飯,自進入共產主義的首日在街上冰釋前嫌後,兩人經常在一起發牢騷罵娘,感覺氣味相投。寒冬臘月在灶火邊上坐著舒坦,同時又方便提前選飯,牛屎就經常整天守在食堂,烤著火陪劉老倌聊天。
劉老倌在王家看了一陣熱鬧,比別人先來了食堂淘米,牛屎過冬的衣服不多,身上覺得冷,戀戀不捨的跟了過來。劉老倌瞅瞅廚房裡還沒來人,又向牛屎打聽起*的事情來。
4。3 親夫不除,姦夫哪裡方便咯
劉老館壓低嗓門問牛屎:“你一時講兩個都得了路,一時講只有業大口捱了邊,到底得了冇咯?”牛屎說:“管他得了冇得,反正都不是好東西。”劉老倌說:“依如今的情況看起來,應該冇得路,不然賤雜毛不會總是尋王山出氣,要是得了路就總有三分心虛不。”
牛屎不以為然,說:“你這就想錯了吧,親夫不除,姦夫哪裡方便咯,他下這麼重的手,無非就是看著王山障眼,圖將來方便吶。”
賤伢在王山家裡轉了一圈,安排幾個勞力去山上挖土眼,見芳妹子已經從工地上被人攙了回來,尖聲哭著進了屋,趕緊溜了出來,想到食堂來暖和暖和。路邊有易炊事員等幾個食堂人員在雪地裡摘菜,賤伢問了幾句話,快步走了幾分鐘進入食堂,剛想跺跺鞋上的雪,就聽見了屋裡有人爭吵,似乎還跟自己有關,於是輕輕踱到廚房門邊細聽。
屋裡兩人都是喜歡拗筋抬槓的主,說不了幾句就又掐上了,聲音也逐漸響亮起來,渾然不覺隔牆有耳。
劉老倌說:“講你蠢哩你還不承認,芳妹子本來就不是自願的,這回被逼死了男人,不得更加恨著賤雜毛啊,做這樣的事冇得女的配合搞得成的,除非霸蠻,賤雜毛怕冇蠢到這一功,放著下坡不走走上坡吧?”
牛屎說:“你怕是神仙,比我親眼看到的人還清楚些。”劉老倌說:“看到個屁,當時瞎燈黑火的你看得清?”牛屎說:“看不清也聽得清不,至少比你冇在現場的曉得多些。”
劉老倌說:“聽得清不是空的,他們又冇邊做邊說評書講解,再說你還是個紅花伢子,只聽見屋裡雞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