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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桌上，煙霧繚繞，微有咳嗽聲、清痰聲在席間傳播，甚有蔓延的趨勢。明樓氣定神閒地回到座位上，對汪曼春報以微笑。
&ldo;怎麼去了這麼久？碰見熟人了嗎？&rdo;汪曼春有意旁敲側擊。
明樓喝了一口酒，濃且勁的酒香在齒間散發出來，滿口蘭馨：&ldo;我在洗手間碰到一條&l;瘋狗&r;，差點咬到我。&rdo;
汪曼春心裡一緊：&ldo;而後呢？&rdo;
&ldo;而後啊？&rdo;明臺看了看她，&ldo;我給了他一個教訓。&rdo;
汪曼春頓時顯得心神不寧，想探視一下。她的身子微微前傾，還沒有明顯的動作，明樓開口讓她坐著別動，聲音很輕，卻很有力度。
汪曼春神色詫異地坐穩。
&ldo;汪大小姐什麼時候想改行做清潔工了？&rdo;明樓低低地淺笑，並於這淺笑中生出一絲惋惜之意。
汪曼春忽然間不寒而慄，且自慚形穢。她佩服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縈、自殘自殺的男人。五年過去了，他的那雙深瞳依然深似海洋，不可捉摸。
&ldo;師哥，你難道隨身戴著一副透視鏡嗎？&rdo;汪曼春半帶嬌嗔地試探著。
&ldo;知道什麼是潛意識嗎？&rdo;明樓說，&ldo;你的潛意識一直在誘導你工作，你聰明的小腦袋裡裝的是對每一個企圖進入新政府的人進行身份甄別。&rdo;
汪曼春頓時啞口無言。
&ldo;你要甄別，我不反對，至少你得派一個人來，你喊一條狗來萬一咬到我怎麼辦？&rdo;明樓雙眉一展，清瘦的面頰上沾了些紅暈，大約是紅酒的點染，或者是攻心的刺激作祟，&ldo;你是聰明女子，要學會識人用人收放自如，你身邊得有一群得力的幫手，而不是一群只會狂吠的狗。你要明白要進攻、要開戰，你得先學會維持雙方的&l;均勢&r;，才會有機會獲取優勢。&rdo;
汪曼春眼眶忽然濕潤起來，倒不是委屈，而是心懷畏懼。她欲開口講話，明樓像是事先洞悉了一切，闔攏了眼皮，把耳朵伸過去，肩頭斜靠著她，一副恭聽佳人教誨的模樣。
汪曼春低頭：&ldo;我錯了，師哥……&rdo;
明樓笑起來，整個身子瞬間扶正，他將食指和中指併攏，壓在唇邊，嘴角依舊掛著神秘莫測的笑意，&ldo;噓&rdo;了一聲，溫情脈脈地說：&ldo;點到為止，點到為止。&rdo;
兩人看似親暱的舉動，汪芙蕖看在眼裡，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略微咳嗽了一聲，問道：&ldo;你們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rdo;
明樓抬起頭，扶了扶眼鏡框：&ldo;曼春在向我認錯呢。&rdo;
&ldo;呵呵，難得，實在難得。&rdo;汪芙蕖顯得很高興，&ldo;我們家曼春這匹小野馬，從小到大也只有你明大少爺能夠拉住韁繩。可惜啊，當年要不是你大姐反對，你們現在早就……&rdo;
汪芙蕖話音未落，一聲具有穿透性的清寒有力的聲音果決地傳入耳廓，衝擊著耳膜：&ldo;當年要不是我反對，汪家大小姐現在已經是明家大兒媳婦了，對嗎？&rdo;
明樓倏地推椅而起，順手將搭在膝上的餐巾擱置在餐桌上，站得筆直。他知道，明鏡來了。
阿誠幾乎是在同時從外面跟著明鏡進來的，看情形很顯然，阿誠是設法阻攔而絕無用處的。
汪芙蕖等人素來知道他明家規矩重，所以，整個沙龍頓時鴉雀無聲。只有汪曼春一口惡氣壓在胸口上，目中無人地側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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